我知道。可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呵呵……”一听这话,刘长富立刻就笑了。
心想着你问我这两个问题,还不如不问呢。我要是知道,还能舍下一把老骨头,陪你们在这里干耗着?
随即,双目一扫,瞧着众人在对方问完这话后,神色显得更加的不安,这位在村上威望最高的老人,心中不觉有些来气。轻轻放下茶杯,倏地站起了身,一脸正色的说道:“诸位,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虽然老夫也不清楚他们何时归来,但既然现在外面毫无动静,那就说明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出发前,骆家秀才不是跟你们都说过了吗?
有他在,担保一切无恙!
多少人出去,就有多少人回来。
依老夫看,大家还是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吧。
说不定,不要一柱香的功夫,他们就会满载而归了呢!”
翠英向来泼辣惯了,听到这话,立刻很不服气的嚷道:“刘叔,满载而归,我可一点不指望!
只要我家那口子平安归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再说,就凭骆家秀才那空口白牙的一句话,您老敢信,我可不敢信!
我看哪,这一回,您老真是有些糊涂了。
村里谁不知道,骆家秀才从前只是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就算现在会些拳脚功夫,可您也不能把这么多人的安危,全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哪!
他担保?
哼!
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我看他比谁逃得都快!
到那时,他大可以屁股一拍继续回到柳府当他的赘婿,但留下的这堆烂摊子,又该怎么收拾?
最后,最后,还不是我们常驻在此的人倒霉?”
这一连串的发问,无礼而又刁蛮。纵是一向有“老好人”之称的刘长富,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只见他重重的一拍椅子背,脸色一摆,厉喝道:“翠英,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我老糊涂了?
我看是你糊涂了吧!
别忘了,骆飞是位有功名的秀才,可以见官不跪!
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啊?
就算他以前是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可现在他的变化之大,不用我说,你们心里都很清楚!
不选他当领头,难道要老夫选你家那位一天到晚只会打铁的憨货不成?”
老人这一通火发下来,旁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翠英倒是一下子有些懵了。
在她印象中,这位和自家娘家有些亲戚关系的里正,可是从来都没对自己摆过什么脸色啊!
只是,天性使然,想要这位向来牙尖嘴利的女子完全闭嘴,那这力度,还是稍显不够。
也不过愣了会儿,她就又一如既往的开了口。
唯一有区别的,便是声音比之刚才要小上了很多。
“刘叔,打铁又怎么了?
凭自己一双手吃饭,走到哪儿,也能堂堂正正的抬起头做人。
说出去,一点也不丢人!
不像某些人,虽是锦衣玉食,可一转头,连祖宗都不要了!
自己的母亲,卧病在床多日,不回来服侍倒也罢了。
临终前,做娘亲的想见儿子最后一面,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他呢?
哼!
苦读十几年圣人书,忠孝,礼义,廉耻什么的,都跑哪去了?
这种人,依我看,连只畜牲都不如!
考中秀才,有了功名,又能怎么样?
到头来,还不是要低声下气跑去当那让人唾弃不已的赘婿!
刘叔,就凭这一点,我就觉得我家那口子比骆飞这书呆子要强太多!”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一番话下来,不仅把刘里正当场给气虎了,就连坐在下面的好多村民,脸上也是一片古怪。
太过了,真是太过了啊!
曾经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没有什么过节可言,这话说的……
瞬间,院中陷入了一片沉寂。
一时间,众人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拿着眼睛瞅着刘里正,意思不明而喻!
话题,可是您老人家挑起来了。
一事不烦二主!
这火,还是您来灭吧……
刘长富不是傻瓜,见到众人这副表情,心中自然有数,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陡然间,这位一心为村子着想的老人,脑中没来由的想起了这一句圣人之言。
唉,罢了,罢了!
都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既然你们自己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