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出湛蓝的微光,这是黑夜即将隐去时的景象,王虚在恍惚中醒来,双目盯着帐篷的窗子发呆。
自修道以来他已经很少做梦了,都说圣人无梦,这也许是修道带来的好处之一吧。
善剑法其实不是夫子的主脉剑法,它是当初师尊悟自大学的剑法,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师尊说大学就是大道之学,人循本性而修道,其要意贵在至善,所以善剑法便是由此而来。
夫子的主脉剑法是中庸剑法,由于它太过艰深难懂,除了夫子亲自指导的弟子能够修习,其他的弟子只有到了练虚境界以才能够修习,这倒也不是偏心,因为中庸剑法一路囊括了四个境界的所有功法,但是如果悟性不足或没有夫子的时常指引,一般人就连修炼最低境界的功法都很困难,或者根本就入不了门,这样一来也就有了师尊带弟子时都要用自己所创的功法来教授。
王虚怀里的牛皮袋子里装的就是中庸剑法的副本,这是临行前他在藏书楼誊抄的,抄的时候不求甚解,后来更是没有看过,因为很多东西他根本不能理解,看了也是白看,索性就打算到了练虚境的时候再来慢慢的参悟。
世事就是这样,很多时候的很多事都是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来临,所以遇事不惊泰然自若也是生存的必要技能之一。
现在他也不得不来穷究一下中庸是什么了,就算再怎么想偷懒耍滑,这一关终究是要过的。
中庸是什么,平凡庸常,节制克己,本源至道,折中维和,位正顺育,这么多的解释,真的是太难把握了。
宋代理学家朱熹曾经这样解释中庸,他说中庸就是不偏不倚恒常不变,并且还创出了十六字真言,人心唯危,道心唯微,唯精唯一,允执厥中。
记得有位教授曾经说过,道德经是给理解力强的人看的,而中庸是给普通人看的,显然情况不是这样,道德经是雅俗共赏,而中庸才是艰深晦涩的大道。
看了道德经基本都可以琢磨出来什么是道,而没有一定的境界修为还真看不懂中庸。
王虚打算把道德经和中庸结合起来看,道德经是无为,那么中庸就是无不为,二者相合就是无为而无不为了,他觉得这是现在他能做到的极限了,还有一个能够让他坚持这种说法的理由是自恰和相融,所以这条思路就这样被他定了下来。
天色逐渐的放亮,外面已经有了早起的人们的活动的声音,王虚起身洗了把脸,他拔出短刀把胡须刮了一遍,带着剑走出了帐篷,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他来到湖边,迎着晨曦练起了剑法,依然是善剑法,只是今天的善剑法在他手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他舞得忘我,渐入佳境,而晨起闲散的人们成了他的看客,人数越来越多,渐渐的把他围了好几层。
念从心起,意随气动,最后合气化力,渐至从心所欲,真气和力道完美的融入神念之中,逐渐的收发自如,他似是也明白了为何在昨天与双斧武者对阵时会有异样的神念属性感。
神念起落次次不同,所以外显的威力和属性也就会产生不同的变化,武者所使用的功法和本人的心性也是其中的关键所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虚也不得不收起了剑,因为众人把他的活动空间压缩的越来越小,在练下去就只剩表演了。
不知是谁起的头,一声叫好之后跟着就拍起了手掌,之后就是一大片掌声,弄得王虚一阵的尴尬,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收起了剑拱手向众人致谢,此时若能多个破碗,再向善良的众人讨些银子就更好了,他兀自的想着便也笑了。
“哎呀,前辈你原来没那么老啊,不对,我应该叫你大哥哥才对,走大哥哥,我们回家吃饭去了,嘿嘿。”拓木十一冲来拉起王虚的手,有点心虚的笑了,王虚虽然有点尴尬,可还是由着她拉着自己离开了人群。
众人看着他们的这个调皮可爱美丽而又豪放的公主,也都哄笑着散了开去。
“十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王虚不好意思的挣脱了拓木十一的手,拉开了一些距离说道。
“大哥哥,你怎么不好意思了,怎么比我们的小姑娘还害羞,呵呵,阿爹让我叫你去用餐,我看你不在帐篷里,所以就找过来了,大哥哥,我们走吧。”十一说着,欢快的作了个请的手势,背着双手为王虚引路。
王虚没想到这个豪放热情的姑娘还有如此娇羞可爱的一面,便也微笑着跟了去。
“十一,马道长也一起吗?”王虚想到了有可能会出现的场面,便开口问道。
“嗯,已经派人去叫了,应该已经到了,大哥哥我们也快点吧。”十一说着,两个人稍稍加快了步伐。
到了拓木首领的大帐前,十一当先走了进去,王虚跟在后面也走进了大帐。
此时王虚发现,这个圆形的大帐分出了好几个区域,正对着帐门的是会客的大厅,几个大屏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