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宇文宝便轻骑飞奔长安。他虽没有多少商业天赋,但也知道烈酒对苦寒之地的重要性。
在塞北、西域、辽东,烈酒是堪比粮食的战略物资。
只要能把英雄泪的酿造秘方弄到手,背靠李建成和李元吉,滔天的富贵唾手可得。
大壮娘气势汹汹回了娘家找帮手。
所谓龙生生一个,鼠生生一窝。
她势利、尖酸刻薄的性格绝非偶然形成,而是她自幼成长环境影响的必然。
大壮娘的娘家并不在蓝田县,而是一个坐落于青泥隘口的松林村,因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得名,山穷水恶,交通闭塞得很。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个小山村虽然没有养育了多少刁民,但全村上下大多是一模一样的性格——嫌贫爱富,喜欢占别人便宜。
大壮娘本姓吴,娘家是松林村著名的贫困户。
他的父母一共生了个孩子,四男四女,光是抚养他们长大,再张罗他们的婚事,就已经让大壮娘的父母想尽一切办法,用尽全身本事,就这样四个儿子成亲的时候立刻选择分家,而且还背了一身债。
四个女儿倒是好一些,没有背着娘家的债务嫁人,但嫁妆也不怎么像样。
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男方予求予取,任由女方狮子大开口提条件。
这个年代女子嫁人的时候,嫁妆的多寡直接决定她在夫家的地位。
所以古人说女儿是赔钱货,可不像后世,嫁个女儿能大赚一笔。
大壮娘很清楚自己是在胡搅蛮缠,但儒林苑的收益实在让她眼红,就像见了屎的蛆虫,只想凑上去咬一口。
正因为知道自己不占理,所以才想到娘家的一帮战斗力可以和她比肩的兄弟姐妹。
她看得明明白白,秦琬现在生意红火,没时间也不会愿意和她扯皮。
而她就像只苍蝇,一直骚扰秦琬,要么一巴掌把她拍死,要么遂了她的愿。
就像收保护费的,一直叨逼叨叨逼叨,来火了再演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能弄死他吗?
肯定不能。做生意都讲究和气生财。
可是店家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店前整天一撮人哭哭闹闹,不知道的该以为是被怎么了。多影响形象,更影响生意。
火急火燎来到松林村,迫不及待召集了七个兄弟姐妹,把事情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帮我把好处要来,十贯钱归你们,酒楼的收益归我,怎么样?”
姊妹人的老大是姐姐,大姐拧着眉头,眼中闪烁着精明,“我说老五,咱们帮你出力当然可以,但是好处应该平分才是。我们七人得十贯钱,你一人独吞酒楼收益,那收益究竟是多少?”
言下之意是嫌自己拿得太少,大壮娘拿得太多。
大壮娘毫不示弱,脸子一板道:“酒楼收益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拿了这份收益,就要把我家大壮送到酒楼去干活,这也等于是大壮的工钱。而你们得的十贯钱却不用有任何付出,是白白得来的钱。你们若是不愿,那就此作罢。大不了我豁出老脸去求一求大壮的岳丈,他也不会当真绝情丝毫不照顾自己女婿的。”
姊妹七人对视一眼,觉得还是先把这十贯钱赚到手再说,到时候自己这边七个人,还怕不能让老五吐出些好处来?
个貔貅达成一致,浩浩荡荡往儒林苑赶去。
而这时牛大壮已经身处儒林苑,他在家中劝说不了自己老娘,生怕她再起幺蛾子,于是急匆匆来给秦琬打个提醒。
顺便也探望探望好几天没见面的刘三娘。
秦琬对牛大壮倒是没什么意见,小伙子为人本分,又扎实肯干,性格随了他老爹,没有遗传他老娘的恶习。
随便弄了两个小菜,拉着牛大壮一起坐下,“大壮,你看我店内的家具怎么样?”
秦琬忽然想起牛大壮是跟着刘老四学木匠手艺的,也正因此和刘三娘朝夕相处之下擦出了自由恋爱的火花。
酒楼只是秦琬暂时的选择,他穿越到了大唐,开酒楼不可能成为他的终极目标。
更多的是想帮一帮刘老四等人。
等一切走上了正轨,刘婶带着刘三娘、刘四娘操持酒楼。刘老四和牛大壮则把家具这一块做起来。
不枉费他们一身的本事,顺便赚点钱改善改善生活。
牛大壮有些局促,他和秦琬的关系只是一般,原本倒也能用平常心对待,但现在秦琬摇身一变,成了蓝田县家喻户晓的名人,而且手下的儒林苑日进斗金,已经是潜在的富豪,他不敢有一丝轻慢。
“嗯。。。看着很新奇,市面上从没见过这样样式的。关键是用起来方便,想来要是能售卖,生意一定不差。”他思忖再三,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秦琬笑了笑,目前他只拿出太师椅和仙桌而已,后世家具种类、款式繁多,可不仅仅是这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