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河散手下的尸王!”想到这韩彦更是心惊肉跳,当即又加快了几分脚步。起初当他听说来找蓝臻的是高个道人士时,还暗松了口气,因为若是出于蓝道行的授意,无论怎样蓝臻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那两个绷带怪人出现后,情况就完全不对了!
韩彦清楚的知道,蛊道人在江湖上树敌颇多,当年在茗剑大会上的境遇可见一斑!尤其与西域四魔中的“尸魔”蒲河散,更可谓是剑拔弩张!蓝道行之所以将韩彦炼作蛊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韩彦能替自己对付蒲河散手下的“尸王”。
韩彦虽未见过“西域四魔”当中的任何一位,却领略过“四魔”传人血公子、小尸魔和红衣女塔娜等人的手段,无一不是狠辣诡谲!
由此可见,那“尸魔”蒲河散也绝非善类,蓝臻若真落到了他的手中,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越想越担心,已然将那两个怪人当做“尸魔”的手下。“定是那尸魔来找蓝道行寻仇,没有抓住那恶道士本人,却不知为何从丑道人口中得知了蛊道人女儿的事。他派人来抓臻姐姐,定是想逼蓝道行就范!”
韩彦脚上步子飞快,很快来到山道旁一处凉亭。此地距澄虚观已不足三里,是观里道士为登山拜观的香客修筑的一处歇脚地。往日里这座小亭内最多不过稀稀疏疏两三人,可今日不知为何竟挤满了来客。
韩彦心下惊奇,于是走向一个坐在亭外的年青书生问道:“这位兄台,敢问这些人为何聚集在此?”
“哎!别提了,真是晦气!”书生看了眼韩彦,只当他也是前来拜山的香客道:“我今日本是为了我家娘子而来,她月初怀了身孕,我便想着替她和肚中孩儿求支平安符。哪知才入道观就被一群番邦怪人赶了出来!”
“番邦怪人?”韩彦疑惑道
“可不是吗?”年轻书生摇头晃脑道:“你说这道观香舍本该是神仙居所,却被一帮番人鬼怪给占据,这金陵还是咱大明朝的南都吗?唉…看样子澄虚观上那帮道士怕也是虚有其名。”
这时韩彦也听清楚了亭内众人交谈,谈论的都是那群番邦怪人!他心道:“这些人口中的怪人,怕就是在鸣凤阁带走臻姐姐的人!他们占据了澄虚观,还把上山拜观的香客都赶走,当真好生蛮横!”
只听亭内一人道:我说张员外,这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凉亭中央的石凳上,一个穿着富贵、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闷声道:“怎么可能就算了,等老爷我回到城里,就去找我那在应天府里当差的小舅子,让他带人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番人全都抓进大牢。”
年轻书生闻言摇了摇头道:“那帮怪人连观里的道爷都赶了出去,不像会怕官府。这位张员外也是倒霉,他仗着手底下带了几个家丁跑去和那些番人理论,哪知手下被打得缺胳膊断腿,自己也挨了一脚。不过看他样子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我说兄弟你...嗯…奇怪、人呢?”
书生茫然地望向四周,眨眼间的功夫,方才向自己问话的年轻人已不见踪影。
※※※
澄虚观外,韩彦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墙,见观门外停着一顶装饰浮华的竹笼轿椅。轿椅四周站着几个孔武有力的轿夫,且短衣窄袖头顶还包着帕巾。
“奇怪!”韩彦心道:“看他们的装束似乎是臻姐姐家乡的南疆人,那“尸魔”蒲河散成名于关外应是西域人才对,难道我猜错了?”
他小心翼翼的绕至道观后院的院墙,接着双足发力施展“飞燕逐月”,脚蹬墙面就越过了后院的高墙。落入院内后,韩彦就地一个翻滚卸去冲击的力道,宛若一只灵巧的山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院子里寂静无声,往日里打坐修行课业的道士,如今一个不见。韩彦悄悄潜行至蛊道人平日所在的丹房,果不其然,在房门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韩彦倚着屋外的窗门,用食指将窗纸戳开一个小洞,定睛往里瞧去!
但见一个头戴银饰、黑衣短襟的俏丽女子,正跪坐在房中央。
“臻姐姐!”
女子正是蓝臻,韩彦看见朝思暮想的佳人近在咫尺,脑门一热几欲冲入房中将她抱起。这时一个黑衣道袍的中年道人走到蓝臻旁,一挥手中的拂尘,狠狠抽打在苗女的背上。
他这一挥,如同抽打在韩彦的心头,少年郎忍不住握紧了双拳。而蓝臻则是倔强的咬住嘴唇,眼眶含泪却是一言不发。
那黑袍道人自然就是蓝道行了!只听蛊道人厉声道:“你这孽障!刁蛮任性尽闯祸事,居然劳烦巫祝大人为你不远万里从苗疆赶来,还不快向师父赔罪?”
“我可没让他来寻我。”蓝臻冷冷道:“这些年来,他从未教过我半点有用的本事,自己却靠娘亲当年留下的东西,坐到了如今神教巫祝的位置。哼…如今还妄想让姑奶奶嫁给他那废物儿子,简直做梦!”
“你这不孝女,居然还敢出言顶撞!”蓝道行闻言大怒,韩彦则是心下一紧,只怕蓝臻又要挨惩。却听那蓝道行语气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