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之罪,并不真想与朝廷为敌,唉…放心好了,我回京后就让刑部撤销了你的海捕文书。”朱寿道。
“既如此,韩彦先谢过兄弟了。”韩彦闻言郑重拜谢,他不问朱寿怎么让朝廷撤销对自己的缉捕,只相信自己这位新结义的兄弟,既然答应了就定能做到。
“这有什么?都是兄弟了,还这般客气干嘛。等到了宣府,咱还要一起好好干番大事业呢!”朱寿朗声道。
韩彦听他几次三番提到宣府,不免好奇道:“朱兄弟几次说到要去往宣府,且不知是为何事?”
“是这样,我虽家住京城,可在宣府却也有座镇国公府,平日里我更喜欢在那里些。”朱寿先是回答了韩彦的问题,接着又想了想道:“韩兄弟你且说说,咱们大明如今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韩彦略一思索道:“这个…在下才疏学浅,对于朝廷的军国大事更是知之甚少,只听过‘北虏南倭’这么个说法。”
朱寿点点头后又摇头道:“海上这帮倭奴只能算是癣疥之疾,何况有荆王在此,区区海寇能掀起多大风浪?说起我大明朝真正的外患,还是北方草原上的那帮蒙元残党。”
韩彦听他谈及荆王内心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听朱寿接着道:“我身为镇国公威武大将军,自然要坐镇宣府以备不时之需,随时准备对付草原上的蒙古人。兄弟,到时候你随我一同上阵杀敌,保不准也能封个将军、都尉什么玩玩!”
韩彦对将军、都尉兴致寥寥闻言皱眉道:“朝廷是打算向北用兵了?”
朱寿摇摇头道:“京城里那些大官老爷们,个个瞻前顾后像是缩头乌龟,只盼着蒙古人不来扰边就好,哪有胆子向草原用兵!”
“我的意思是…圣上怎么想?”韩彦小心翼翼道,朱寿看了他一眼道:“放心,皇帝和我一样。且不提汉、唐时的冠军侯及卫国公李靖,就说本朝太宗和宣宗皇帝时,亦曾亲率铁骑深入草原与胡虏血战!我从小立志继太宗、宣宗二帝之风,为大明开疆拓土,总有一日要和草原上的蒙古人好好扳扳手腕,到时少不了咱建功立业的机会!”
朱寿一番话说得豪气干云,韩燕听罢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虽不通兵事,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迂腐、固执的儒生。在江湖里浮沉这段时日,特别是加入东厂后,韩彦结识到不少形形色色人物。对时局究竟如何,早已不是当初天真般看法。
土木之变后,当年追随太宗皇帝纵横草原的京师三大营精锐,早已折损殆尽。
靖难以来的武勋悍将更是十不存一,若非有于少保扶大厦之将倾,中原百姓险些在再历靖康旧事。即便如此,如今的朝廷早已没了深入草原,出长城与蒙古骑兵野战的实力。
两年前,他随苏氏兄妹、常林一行经肃州出关去往天山时,与边关的牧民、百姓打过交道。
边塞苦寒,那里的百姓却绝大都热情、纯朴。韩彦至今仍记巴尔斯大叔他们一家,当听说韩彦一行要出关穿过沙漠时,毫不犹豫的将家中最肥羔羊宰杀,只为送给他们御寒用的羊皮毡子!
一旦边关发生战事,韩彦无法想象像巴尔斯他们一家这样,千千万万的普通边关百姓,将会面对怎样的变故?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打仗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
“朱兄弟年纪轻轻就获封公爵高位,想来定想在圣上和群臣前证明自己,有这番建功立业的想法也不奇怪。”韩彦心想,他不愿坏了兄弟的兴致于是推诿道:“兄弟的好意,韩彦心领了。但我读书只是粗通文墨,未考取过半点功名。于行军打仗更是一窍不通,到了宣府只怕也帮不上什么,还是不麻烦兄弟了!”
听到韩彦有意拒绝,朱寿有些不满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驰骋疆场、马革裹尸,兄弟你莫不是怕了?…哎…”他接着叹息一声道:“你若实在不愿意上战场也无妨,就跟在我身边做个随军书记,好好记下我这威武大将军的丰功伟绩,到时让京城那帮官老爷们好好瞧瞧!”
韩彦闻言哭笑不得,一时竟不知朱寿是故意言语相激,还是当真以为他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他正在解释,却听唐清幽对朱寿道:“你就别劝韩大哥了,他心上有人,是不会同你去往边关的。”
朱寿闻言一愣道:“这是什么意思?”
唐清幽望向同样不知所措的韩彦笑道:“是为了蓝姑娘吧?”
“你是说那个苗人姑娘?”朱寿闻言恍然大悟,对着韩彦一伸拇指道:“兄弟好手段,那位姐姐可不是个普通女子!”
却听唐清幽轻咳一声,朱寿赶忙收了继续打趣的心思,正色道:“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韩兄既有佳人相陪,小弟自不好意思棒打鸳鸯,让你们劳燕分飞。不过,今后你若有难处,大可到京城或宣府来找寻我。”
韩彦闻言颔首,唐清幽内心却是忍不住叹息。她心知蓝臻恐怕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大的缘由还是因为韩彦身中蛊毒,已成为任主驱策的蛊奴!若无蛊主应允,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