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的虎须,真不知这小子运气是好是差!”
原来坤鹏看出朱寿拦着的正是镇远侯府的马车,车上那位镇远侯顾仕隆可是他家老爷都好不容易才攀上关系的大人物,听说这次为了请他前来捧场,胡老爷可是下足了本钱。
果不其然见朱寿被镇远侯府的护卫挡住,坤鹏有些幸灾乐祸心想:“不知死活的东西,少说也要挨顿打!”
可接下来一幕却大大出乎了这位胡府管事的预料,只见那莽撞年轻人身旁的老仆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让马夫递了进去,不一会主仆二人就被迎上了马车。
坤大管家瞪圆了双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那年轻公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背着手慢悠悠朝他走来。而镇远侯府众人则立时调转了马头扬长而去,仿佛重来没在长春园门口出现过。
“顾侯爷!您...”见老爷请来的贵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坤鹏心下大惊,正待上前劝阻却被一张大大的请帖拦在眼前。
“顾老爷子刚刚突然肠胃不适,就托我代他出席胡府的盛宴了。”朱寿手持宴贴拦在坤鹏身前笑眯眯道。
看着这张原本属于镇远侯府的宴帖,坤鹏不知为何身上竟流出了冷汗,他恭恭敬敬的接过宴帖道:“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里面请!”
坤鹏说这话时语带哽咽,朱寿看都没看他一眼来到长春园前。见像根木桩样杵在那的韩彦,笑了笑道:“还发什么呆呀!进去啊!”
韩彦有些奇怪的看了朱寿一眼,他自然是认不出镇远侯府的马车,只是心道这朱寿怕是比自己猜想的还不简单,点点头便跟着主仆二人入园去了。
※※※
来到园内只见场间已有不少宾客入座,唐清幽旁卢纶和李老爷正忙着与各色人物寒暄,大家都是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面自然少不了客套。唐清幽百无聊赖的应付着场面上的各色人物,她本不是个擅长迎奉外人的性子,在风月场上也以清冷孤傲著称。平日里自然有嬷嬷们来应付这些狂蜂浪蝶,可今日进到长春园里嬷嬷没能带在身边,一时到真让她有些不适,正烦闷间一张阴魂不散的笑脸又出现在了面前。
“唐姑娘又见面了,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朱寿手摇折扇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
唐清幽两眼一翻道:“你还真是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朱寿笑了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胡府的林苑享誉金陵,小可今日亦是慕名而来!”
唐清幽冷哼一声对他的话自然半点不信,又看了眼一旁的韩彦皱眉道:“怎么你也进来了?”
她有此一问,自是因为在场中人皆是城中权贵,像唐清幽这般青楼头牌若无园主相邀,亦不可得其门而入,何况像韩彦这样低贱的仆役。
“我…”韩彦正待回答,朱寿得意洋洋的插口道:“自然是我带他来的,你们阁里这位兄弟与我相交莫逆,他想进来长长见识我自然不好拒绝。”
“相交莫逆?”唐清幽意味深长的看了韩彦一眼,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原来先前唐清幽询问韩彦与朱寿二人关系时,韩彦回答两人只是泛泛之交,自己并不知朱寿的底细。
现在看着朱寿和自己一副勾肩搭背的模样,唐姑娘显然是认为韩彦骗了自己。不过这还真是冤枉了他,韩彦确实不清楚身旁这位富家公子的来历,只是不知为何对方似乎对他颇感兴趣,总是想着法子和自己套近乎!
在朱寿死皮赖脸的一番操作之下,三人坐到了一桌。李老爷和卢纶见着对唐清幽纠缠不休的朱寿自然是脸色不善,卢纶甚至怀疑朱寿主仆和韩彦是偷混进来的,打算叫来胡家的管事将三人赶出。直到见朱寿拿出那张镶有金边的请帖,才突然老实了下来。
“没想到朱公子年纪轻轻且到金陵还不足一月,居然能得胡老爷亲睐受邀请来此。京城里的高门大阀小老儿也略知一二,不知公子出自哪家?”李老爷笑眯眯道,他语气颇为和善仿佛一个关心后辈的长者,实在难以想象十几日前这二人还在妓院里争风吃醋。
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音里的试探之意,显然朱寿拿出的请帖引来了李老爷的注意。卢纶虽装模作样的低头喝着茶,听到这耳尖也悄然竖起!
朱寿却像是没听出话中之意,摇了摇折扇不置可否道:“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若不是家严早年间在京城与镇远侯有些交情,亏得他这张帖子才没被胡府的管家堵在门外。”
“镇远侯!”李、卢闻言心下一惊,不敢再对这年青人有丝毫轻视,虽然他并未明言自己的来历,可能跟那位镇远侯扯上关系,来头想来不会小了。
说话间又来了几路人步入苑内,只见一女子身着淡白裙衫头戴面纱袅袅婷婷而来,她的身旁跟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一手扶着美人的玉臂,眼中满是爱慕之情。
卢纶见着那女子挑了挑眉道:“居然是绯云楼的沐云倾,想当初她可是连续当过几届花魁!不过听闻其早已隐退,怎么现在又出来抛头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