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掌刑千户在江湖上自是名声不佳,可天山派这般以多欺少,却也实在有些令人不齿。
而更让众人讶异的是,张怀远加入战团之初和顾维君联手还能压罗祥一头,可数十招过后老太监又渐渐占据了优势。待拆罢百余招蟒袍太监仍是游刃有余身如鬼魅般进退在二人间,顾、张二人则显得手忙脚乱进退失据,脸上汗如雨下丝毫不复方才仙风道骨之态!
又过了几招张怀远终于支撑不住对祖庭光道:“老三你还犹豫什么!跟这阉狗有什么规矩可讲,再不拿下他掌门的性命就不保了!”
“唉…!”三长老祖庭光长叹一声,厚着脸皮也围攻了上去。
常言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可罗祥武功之高仍是大大出乎人们预料!望着与三位师长交手的蟒袍太监,常林脸色煞白,紧握的双拳把指甲掐入了皮肉之中。
张凤阳看在眼里也是心中苦笑,暗道这老太监剑法之精不下于秦连海,内力和身法则更有胜之。当日在秦连海手下他虽不能胜却还能逃得性命,可若与这罗祥交手怕是不出五十招就必受重创。林儿曾言两年前‘沧浪剑’沈孤舟在京郊一个照面就被其毙于掌下,我本以为有些言过其实,现在看来怕是所言非虚。
厉寒笙与蒙面女子旁姓陆的年青人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交手的四人,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在四人间来回游荡,时而皱眉时而轻轻颔首。
陆峰心道:“出山时师父曾言,以我如今的剑法行走天下大可不惧,江湖上所需忌惮者不过十人之数。这当中除了南面的荆王和蛊神教教主及北边瓦剌那位太师万不可力敌外,朝廷这边东厂的头目最好也不要招惹。近日陪同师妹在江湖上行走,锦衣卫、青蛟帮里那些所谓的高手也见过了不少,多是些平庸之辈。本想着朝廷的高手不过如此,今日见到这东厂的大头目却是厉害非常,师尊所说当真金玉良言!”
且说台上四人,自祖庭光加入对罗祥的围攻后,顾、张二人的压力顿感一消。三人各施绝技,将莽袍太监上、中、下三路封死。祖庭光所使的是一把汉制长剑长约四尺,剑锋所至罡风四溢剑气绵长。二长老张怀远手持青霜宝剑,一手家传的“天峰剑法”迅捷灵动比之张弘周不知要高明了多少。至于顾维君,他内力浑厚所施的剑法虽朴实无华但胜在堂堂正正,加之手上的“松阳剑”亦非凡品,三人之中罗祥对其最为忌惮。
几人又交换十数招,顾维君三人虽略占了上风,但罗祥的身法实在太快,他身如鬼魅在三人间来回穿梭,快到极致时旁人看去仿佛有三道身影同时在与天山三老交手。
眼见三人的剑招大多落空,祖庭光心中大感焦急,他们师兄弟三人围攻却迟迟拿不下一个老太监,传出去天山派自然是威风扫地!想到此处他狠一咬牙,双手运足内力将长剑插入地面接着抬手一扬,地上的尘土被其内力激散扬沙滚滚直冲着莽袍太监的面门扑来!
老太监没料到对方突然来这么一手,他视线受阻单臂一挥激起的掌风就将扬尘吹散,高手对决胜负只在旦夕间。就在罗祥丢失视野的一瞬,顾维君已经欺到身前,剑光流转“松阳剑”就刺向了他的天枢穴。
罗祥软剑一拧剑尖扭转就拦在了胸腹下方缠住了“松阳剑”,一股内劲自剑身上传来,老太监忙运起内力相抗!突然间他耳尖微动,听到身后传来破风之声。只见张怀远高高跳起有如白鹤展翅跃过顾、罗二人头顶,凌空到翻后手中宝剑直刺罗祥的风门穴处。
此刻罗祥正与顾维君二人内力相持,断无可能有回救之力,天山众人皆是脸色大振想着二长老这一招定能重创阉贼。东厂那一边则面色大惊,蓝道行忍不住惊呼道:“公公小心!”
却道那张怀远一剑刺出脸上却是变色,原来青霜剑在距老太监衣袍寸许处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拦。张怀远倒悬在半空中面色涨红,他运足了内力剑尖却丝毫不得寸进。正待收剑之时,却听莽袍太监尖啸一声“呔”,顿时一股巨力自剑尖反弹而来。
张怀远被这股劲力震得倒飞而出,正前方顾维君也被震得连连后退,直到祖庭光以右掌相抵方才止住退势。
厉寒笙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道:“好厉害的护身罡气!”
他本人亦是横练外功的好手,方才那一剑厉寒笙自付若是提前运转内息至风门穴处,凭他的铁衫功亦能抵挡。但如罗祥这般举重若轻,与人比拼内力之时还能御敌兵刃于肌体之外,自己实难做到。
顾维君和罗祥交手之初是在论剑台上,待张怀远、祖庭光出手围攻,腾挪跳跃几经变换后四人又回到了原处。张怀远被罗祥的先天罡气震得直接从台上跌出,此刻正挣扎着站起身来满是狼狈!顾维君则是胸口一阵翻腾,方才若不是祖庭光相助,自己比张怀远好不了多少。他抬眼望去只莽袍太监迎风而立单手斜剑下指,面带讥讽之色却无丝毫的窘态,心中骇然暗道:“这阉宦与我们师兄弟三人交手,仍自留有余力!想不到我兄弟三人久不莅江湖,竟成了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了。”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