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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剑台上,少掌门张弘周剑出如龙疾风骤雨般刺向血公子钟楚,其所施展的正是天山祖师张复周当年威震武林的《天峰剑法》,不过若是对天山剑法有所了解之人定会发现张弘周所使的《天峰剑法》与一般内门弟子还有些不同乃是最为纯正的张家“秘传”。可即便在如此凌厉攻势下他的对手血公子任是显得丝毫不乱,只见钟楚身法飘逸一袭红衫在张弘周水银泻地般的剑幕中游刃有余仿佛连衣角都无法被触及。最重要的是直到此刻他手中“红螟”仍未出鞘,而这一切在张弘周看来是如此扎眼!
对方显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是一味戏耍,张弘周何时受过此等屈辱把心一横剑势陡然一变剑锋急转,只见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拔高五尺在半空中人剑合一以狂风席卷之势急刺而下,正是《天峰剑法》中的一招“峰回路转”。此招乃是《天峰剑法》中最难练就的绝技之一,往日里与同门切磋也曾未见张弘周施展过,想来此次对阵血公子确是被逼入绝境不得已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掌门张天佑见独子突然使出这等精妙剑招先是一愣接着微微点头面露得色,心道弘周既然用出了此招就算不将血公子击败至少也能迫使其出剑。高台上张凤阳见侄儿使出“峰回路转”后却是眉头紧皱喃喃道:“坏了!下一招弘周怕是便要败下阵来。”
果不其然论剑台上血公子钟楚看清对方的剑招后嘴角微扬,他不退反进右手袖口处真气鼓荡几道外劲如丝线般缠绕于“红螟”剑柄,接着在一阵阵惊异声中他屏气凝神抬起握着剑柄的右臂迎锋而上!
“找死!”张弘周见对方如此托大竟然还不打算拔剑迎击,恼怒之余心下一横就要把钟楚的右臂搅碎!然而事与愿违他这一剑下去预料中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没有出现,反倒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般被一股劲力牵引着向台下摔去,张弘周心下大惊赶忙施展千斤坠的功夫想要稳住身形。却听耳畔传来钟楚的声音道:“少掌门你若这样自己摔下去还能输的好看点。”
他抬眼看望去却见血公子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不知何时贴着自己已不及一寸,张弘周心头一阵恶寒抬剑横扫就要将血公子逼开却发现长剑被“红螟”的剑柄如磁石般牢牢吸住丝毫不能动弹。手中利刃被制张弘周彻底惊慌了起来,他汗如雨下眼前却失去了血公子身影,只听耳旁又传来熟悉的声音道:“既然如此就还是让本座送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响右臂一阵剧痛传来,张弘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长剑应声而落,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四肢被一股劲力拉拽着倒悬于半空,然后就见血公子潇洒至极的回身一脚将其从高台踢下,一如先前张弘周自己踢下那“快刀门”弟子般。
“弘儿!”张天佑飞身赶到爱子身边,简单查看一番后发现其多是外伤只是看起来颇为狼狈,天山掌门暗舒口气转过身对血公子寒声道:“犬子学艺不精我等无话可说,可阁下出手未免也太狠了一些!”
“这就算狠了?”血公子冷笑道:“本座早已言明令公子不是对手,是他自己非要纠缠不休。哼若非顾及张掌门您的脸面,生死搏杀令公子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你!”张天佑被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顾忌在场各派武林人士他早就出手废了这目中无人的魔道小子,只是他贵为一派之主这样做不免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名头。“我自己名声也就罢了,可若连累天山派的清誉一同受损那实是不该!”想到此处他终是忍下这口气。
论剑台下看完二人比试的江湖中人也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天山派的武功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可不是,那少掌门都没在血公子手上走过几招!”
“不是没走过几招,人家连剑都没拔呢!”
“唉!看样子今后这西域怕都是血离窟的天下喽。”
高台雅座上厉寒笙在钟楚登台与张弘周交手之际就一扫先前的昏睡之状,待见血公子将张弘周从论剑台踢下去的手段,厉寒笙嘿嘿一笑道:“血老鬼当真是舍得啊,不仅佩剑居然连看家的“血缠功”都传给了那姓钟的小子,看来是相当喜欢他这亲传弟子。”
另一侧身那着粉色绸衫的年轻女子见张弘周被血公子踢下台眉尖不觉皱了皱,对身旁的木脸青年道:“师兄方才那邪派妖人使的是...”
青年汉子木讷的点点头道:“是血魔的成名绝技“血缠功”,师父曾言当年同“四魔”交手时属血魔、刀魔二人最为难缠他八成的精力都用在这两人身上,其余二魔虽然功法诡异手段狡诈多变但正面交锋并非其所长故多是从旁策应。而血、刀二人中刀魔厉害在招式不循常理与中原各派大为不同,血魔则是这粘人的“血缠功”气劲当年让师父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我爹最终还是胜了,所以这西域四魔在关外名头虽响却也从未踏入过中原半步。”年轻女子昂然一笑显是对父亲当年的事迹颇为自傲。
年轻汉子却是喃喃道:“话虽如此不过师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