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闻言皆是一震异口同声道:“弟子谨遵教诲!”
张凤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天色不早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三日后就是大比了切莫耽误了修行。”
“是师傅!”
“是师伯!”
就这样一行人慢慢下了山,一路上苏妍都心绪不宁脑海里想着师伯的话语。
“那‘南王’朱祐烇和他的侠王府如此厉害,可偏偏却又是阿彦的仇家。阿彦本就时日无多今日眼睁睁看着杀父仇人在他面前颐指气使,换做是我怕也难以忍受。刚才我真该追过去看看的...”苏妍偷偷回首,看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山道心中满是韩彦颤颤巍巍、孤独寂寥的背影。只是天色已晚兄长和姑母、师伯他们又都在身边,她一个女子此时孤身回转实在有些不妥,只得在心中安慰道:“他正在气头上,此时过去怕是图惹人不快,还是等大会过后再带他回中原散散心,等后日子久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想到三日后的大‘茗剑大会’苏妍终是将此事放在了一边,在和众人话别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打,她打坐入定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修行。
※※※
客庄的一间雅室内,玉先生翘着腿仰趟在一张藤椅上,他一摇一晃的品茗着手中的天山雪菊显得很是惬意。不远处粗布麻衣的精壮汉子厉寒笙正在一处石阶上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只有那锦衣紫袍的朱祐贞背着手在屋内焦躁的来回踱步。
看着一脸惬意的玉先生朱祐贞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喝茶!那小杂种还好端端的活在山上,他若把那件事透露给天山派的人我大哥这些年好不容易在江湖上积攒起来的名声,岂不是...”
玉先生淡然一笑道:“侯爷您莫急,尝尝这天山的雪菊茶确是不错,别有一番滋味!”
“你!——”朱祐贞气得双目瞪圆几欲破口大骂,可看着对方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忽地眉尖微蹙凝声道:“玉先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小孽障躲在天山,这才千方百计的让我来此次的‘茗剑大会’?”
玉先生心道你也不算太蠢嘛嘴上却道:“侯爷真是心细如发,一眨眼就看穿了玉某所谋。”
朱祐贞被这下马屁拍的舒畅气也就消了大半,他冷哼一声道:“那你为何要阻我杀那小贼。”
“这...”玉先生话音未出只听盘膝在侧沉默良久的厉寒笙开口道:“侯爷,我们江湖中人最重脸面,适才张凤阳已经出手我们若继续对韩彦下杀手那就是在打天山派的脸,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怎么?厉帮主你怕了?”朱祐贞望着中年汉子傲然道:“有我大哥在,我就不信天山派的人敢动我!”
厉寒笙的脸颊微微抽搐他沉声道:“那小子不过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普通人对王府构不成任何威胁,侯爷千金之体为了这么个小子冒此风险未免不值,况且侯爷...”
他转过头对朱祐贞一字一句道:“您该不会真的希望王爷和王妃知道这件事吧!”
“你...”朱祐贞面色涨红他紧握着双拳却不知为何没能说出一字,一旁的玉先生内心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个草包,无论武功心性都比他大哥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些年若非有他大哥的名望早不知在江湖上死了多少回了。嘴上还是赶忙咳嗽了一声道:“厉供奉所言极是,侯爷您千金之体怎能为了一个乡野小子而犯险呢,况且您先前所担忧之事根本不足为虑。”
“哦?”朱祐贞皱眉道:“此话怎讲!”
玉先生摇起了手中的折扇侃侃而谈道:“当年之事不仅在王府是禁忌除了王爷和王妃包括咱们在内知晓的不超过五人,对于韩家来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否则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也不会一直守口如瓶。”
朱祐贞闻言眉头渐渐舒展在一处木椅前缓缓坐下,只听玉先生接着道:“况且以今时今日王府在江湖上的威望,那小子就算说了出去又有何人会信?无非是多了个搬弄是非、哗众取宠的小人罢了。”
听罢朱祐贞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牙关紧咬面露不忿道:“可那小子不死我始终是如鲠在喉!”
玉先生笑了笑道:“这一点侯爷就更不用担心了,据我所知那小子身患绝症已经没有一年好活了!”
朱祐贞奇道:“这消息你又是从何而来?”
玉先生道:“是那少掌门张弘周所说,小孽障身患绝脉之症这些年本就是靠丹药吊着命,如今满打满算已经活不过一年了。”
朱祐贞眯着眼道:“此人的话可不可信,毕竟他也是天山派的人。”
玉先生笑着望向一旁的厉寒笙道:“这就要问我们的厉大帮主了,我们此次上落霞峰不就是为了去试探真伪的吗?”
见朱祐贞望向了自己,厉寒笙开口道:“不对!”
“嗯!”
此言一出不仅朱祐贞连玉先生都面露讶色,心想难道那张弘周真的是在骗我?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