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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上一位身着灰褐色布衣的青年男子正呆呆地望着山下那条蜿蜒的小路,男子莫约十七、岁身形单薄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用布条胡乱扎了个发髻像是顶着个鸟窝。他脸色苍白眼眶附近却有些泛黑显是久病缠身,虽已是初春季节可山上仍是寒冷只穿了件单薄布衣男子自然是冻的微微发抖。
男子哈出一口热气让冻僵的手指暖和一些,眼睛则是一刻也没离开过那条上山的小路,终于天色将暗男子叹了口气道喃喃道:“看来今天也不会来了。”
正在他直起身子打算离去时,小路的尽头突然人影闪动,年青人心下一喜忙向山下跑去,只是跑着跑着步伐渐缓,待他看清楚来人之时脚步已完全停下。
来人与他年纪相仿不过神完气足有着这个岁数该有的朝气,只见他身着玄色劲装手持长剑一路疾行至半山腰却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是江湖上的练家子。
劲装青年抬起头见布衣男子已经下山来到身前,略带玩味的笑了笑道:“韩士子有些日子不见你居然转了性子了,知我要来竟提前下山迎接实在是受宠若惊!”
布衣男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望向其身后见果然没有一直期盼的那道倩影心下大失所望,叹了口气转身便要回转。
“韩彦你什么意思?见来人是我就这样不理不睬?”劲装青年见布衣男子对他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有些不满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道。
韩彦瞥了眼年青人手上的瓷瓶淡漠道:“有劳苏少侠了,不过这药就不要再送了,反正我也用不了多久别麻烦了。”
那劲装青年正是苏放听了韩彦话后顿时火冒三丈道:“呵!你倒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你可知道这‘玉清定凝丸’是我和二叔还有妍儿、常师兄他们花了多大功夫弄来的,这山上其他弟子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得到几颗?我们白白供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实话告诉你若非二叔和妍儿千叮万嘱让我把药交于你手,依着我的性子才懒得管你死活!”
韩彦被劈头盖脸的数落一通后却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冷冷道:“我从未让你们管过我的死活,半年前就说过了不用再送药上来了,现在我只想再见一次妍儿之后便离开。”
“你…”苏放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冷哼一声将手中瓷瓶强塞入韩彦怀中后道:“药我已经送到了用不用随你,妍儿一个月前下山历练去了,她现在前途无量和常师兄一起被视作自复周祖师夫妇以来天山派最有天赋的一对金童玉女。你若还有些自知之明就该发奋图强至少先把这病治好,不然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会想见到。”
韩彦闻言身子一顿却还是默默的转身离去,苏放望着他的背影只能是怒其不争摇了摇头转身也下山去了。
弯弯曲曲的山道上只有韩彦一人的身影孤孤单单的行走着,很快年青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自从被丹圣张怀远确认为丹田固疾后,两年来尽管一直小心调养可因导气入体而导致的经脉郁结还是远远超出了韩彦的想象。
现在他只要稍一使力就会浑身酸软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般,接着便是头晕目眩很快再也无法动弹。只有每日服食‘玉清定凝丸’才能缓解其症状缓,否则恐怕韩彦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可这也让本已是文弱书生的他彻底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了。
韩彦气喘吁吁的走在路上看着手上精致的瓷瓶知道这定是苏妍的东西,他叹了口气还是将瓶子放入还中心里却想着苏放先前的话语。
“金童玉女吗?或许我不该再想见她一面,现在的我对她而言只是个累赘又何必去给她徒增烦恼呢?”
想到这韩彦自嘲的笑了笑道:“现在走的话哪怕是死在路上也能离父亲近一点…”
“只是…”他突然又想起了苏鸿羽,那个为了他殚精竭虑四处寻医问药两年来仿佛老了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韩彦摇了摇头心道:“旁人也就罢了,羽二叔这两年来为我费力颇多不能对他就这样不辞而别。再过半月就是这天山派的立派大典了,那之前羽二叔肯定会回山,到时候跟他辞别后再走也不迟。”
“还能有妍儿…若能见她在大会上名扬江湖一偿夙愿我也就没有什么放心不下了。”韩彦思绪之间已回到了山顶的住处,只见此处虽然地方不大才几十亩地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十多间木屋,边上还留有一块不大的空地像是让人晨练的武场。
韩彦四处张望见没有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个身影暗舒了口气,就在他准备趁没人发现偷偷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时,一个洋洋得意的声音从耳边想起。
“韩少爷这么一大早就下山也不知会一声,这要出了什么意外师傅、师伯们还不重重责罚咱们!”
房檐阴暗处三个身穿天山外门弟子服饰的男子缓缓走出,为首一人身材中等脸上微胖名叫张安民乃是这后山上所有外门弟子的大师兄,据传他祖上与天山派宗家张氏本是一支,想当初带着家谱前来投奔奈何天赋有限气感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