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肖灿回到友情岁月琴行,刚跨进门,田风霹头就问。“和那个太拳王交上手了吗?”
“交什么手,今天只是见个面而已。”肖灿不想告诉他自己被踢飞的事情。
“我想也是。要不然的话,你就算回来,也应该是被人抬着。”
肖灿知道田风说话一向刻薄,不和他计较,问:“洪流怎么样?醒过来没有?”
“醒是醒了,只不过脑子被打坏,跟肥皂剧里的主角一样,失忆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医院了吧,我走不开,我弟送他去的。”
“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一听说洪流失忆,由不得肖灿不着急。没了这个优秀的电吉他手,他们的乐队不是就残了吗?以后还怎么混?
“你算了吧!”田风的眉头皱成了方便面。“你去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他的初恋。别去打扰他!”
肖灿只好作罢。
第二天晚上下班,淑影想来找田风正式入门学吉他,可肖灿要去医院看洪流,两个人凑不到一起。
淑影失望了一会,脸色由阴转晴说“反正学吉他最好的年龄段已经错过了,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不如跟你去医院看看你的朋友吧。”
肖灿欣然答应:“这个提议不错,说不定洪流看到你,突然恢复记忆了呢?”
“我又不是她女朋友,看到我没这个效果吧。”
“谁说一定要女朋友,医生说了,要给他一些刺激,才恢复得快。你长得漂亮,洪流看到你,不是会觉得很刺激吗?”
“去你的吧!”淑影作势踢他一脚,肖灿率先跑了。
两人到了医院,病房里静悄悄的,田风的弟弟田宇一个人坐在床前“钓鱼”。洪流则四仰叉地呼呼大睡,吊扇在头顶呼呼地扇着。
肖灿示意淑影不要做声,悄悄走到近处,在田宇肩上重重一拍。
“嘿!”
“哎呀!”田宇吓得跳起来足有半尺高,感觉嘴角落下一粒亮晶晶类似珍珠的东西,忙伸手一捞,冰冰凉湿黏黏的,原来是哈喇子。
“噗嗤”一声,淑影忍不住笑。
田宇这才看清形势,慌忙往洗手间躲。边跑边骂肖灿:“缺德,生儿子没屁啊眼!”
肖灿看看躺在床上的洪流,问田宇:“他什么时候睡下的?”
“昨天。”
“什么?昨天晚上睡到现在?一直没有起床?”
“不是一直没有起床,是根本没有醒过。”
“医生来看过没有?”
“看过了,说让他睡,说不定睡醒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肖灿却说,“不能再睡了,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别的不说,憋尿都得憋坏。叫醒他!”
他一手拍在洪流小腹上,洪流应手做了半个仰卧起坐,大叫一声,又弹回去。
肖灿和淑影都留心观察他脸色,看他有没有恢复。
洪流眼睛直勾勾看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一百万现金要掉下来。
肖灿正要再给他一下,“哎哟!”洪流突然惊呼一声,捂着小腹,翻身下床,绕床转了个弯,急往外面跑。
淑影贴到墙上给他让路。
“你干嘛去?”肖灿问。
“撒啊尿!”
“撒啊尿不去洗手间,往外面跑什么?”
洪流正到门口,抬眼一看,门框上没挂洗手间的牌子,再伸头向外探望,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
“我说呢,哪里来这么大个尿池。”
洪流转身,一头扎进洗手间。里面田宇还在洗脸,伴着哗哗水响,嚷嚷:“等一下,让我先出去!你就这么等不及吗?小心点小心点,别尿我身上,臭死了!”
除了水龙头,响起了另一个哗哗水响,两个比起来,不分上下。
洪流是个子大流量也大。
过了许久两人才一前一后走出来。洪流伸个懒腰,拉拉衣服下摆,收起他毛绒绒的肚脐,眨巴着眼说:“哎呀,没睡醒,跟喝醉了一样。”
“都睡一天一夜了还没睡醒,你是猪吗?”田宇说。
洪流不理会他,眼里放出异彩,指着淑影问肖灿:“我不止睡一天一夜吧?看你连女朋友都换了!我记得上次你带去我们琴行的那个,不长这样……”
“是吗?”淑影大方地笑问:“那上次那个长什么样?我们比起来,是我比较丑,还是她比较漂亮?”
“呃——这个……”洪流一手食指敲击太阳穴,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
三双眼睛都盯着他,看他怎么回答。
“哎呀,我差点忘了,我已经失忆了!对不起,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听他这么说,三个人都看出来他的失忆症已经好了,都跟着大笑起来。
肖灿顺便把淑影拉到身边正式向洪流引见:“这个是我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