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哭,贪污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五十万贯,你竟一分都没拿来筑堤!”
任仲秋脸色极为难看,对纪庄狠狠的骂道。
“那.........这笔钱........这笔钱您也拿了不少啊........”
被任仲秋骂了一通,纪庄的神情有些胆怯,但还是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
任仲秋一听这话,当即瞪着他,只感觉气得脑瓜子生疼。
“当初你说那十万贯是筑堤剩下的钱,我才收的,要是早知道你一分钱都没拿来筑堤,我怎么会收!你这个蠢货,连我也被你骗了!”
任仲秋为官二十年,从没像今天这么恼怒过,看到跪在地上的纪庄,他恨不得拿刀去砍死他。
被任仲秋的眼神盯得直发毛,沉吟了半晌,纪庄道:
“大人,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朝廷已经派了人来查下邳决堤的事情,若被他们查到堤坝未修,那下官贪污的事情也必会被查出,下官要是被查了,大人你..........”
“住嘴!”
没让纪庄说下去,任仲秋便让他闭嘴。
他很清楚他说的后果。
“你贪钱的事儿还有别人知道么?”任仲秋问道。
“回大人,就我妻子和儿子知道,不过如今.........他们都已被洪水淹死了。”纪庄伤心的道。
“这样最好!”任仲秋毫不留情的说。
“既然就你一个人知道,那没什么好怕的,下邳的水位还没退吧?”
任仲秋又问。
“回大人,还没有,洪水冲垮了花山坝附近的一座山头,山上的泥巴掉下来把河道堵住了,没人疏通,水退不了。”
纪庄说道。
听到这话,任仲秋脸上的怒色舒缓了些。
“也就是说,花山坝一截,已全都被水淹了?”
“不错。”
纪庄不明白任仲秋问这些干什么。
只见任仲秋思虑了一阵,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那就好,记住,等朝廷的官员下来,问起你有没有修筑堤坝,你就一口咬定修了,并且就修在花山坝。因为洪水太猛,一时没抵住,所以才引发大水。”
“啊?”
纪庄一愣。
“听明白了没!?”任仲秋喝道。
“哦,听......听明白了........”
纪庄急忙点头。
“花山坝一截如今数十里都是洪水,堤坝也在水里头,你只要一口咬定修了,谁也找不到你没修的证据。”
任仲秋说道。
纪庄愣了一下,半晌,他终于明白过来,任大人这是想来个死无对证,他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是啊,他们总不能下到水里去看堤坝!”
他高兴得站起身,正要说大人英明,却忽然想到这事儿还有个隐患。
“大人,这计策虽好,可万一河道被疏通,水位退下去,那不还是得被人看到么?”
见纪庄一脸担忧,任仲秋却面不改色,他早就想到这个问题。
“这点你不用担心,疏通河道的事,我会想办法。”
见到任仲秋一脸沉稳,纪庄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主意,顿时松了口气。
“下官果然没跟错大人,大人足智多谋,此举对下官更是恩同再造!纪庄必定铭记大人恩情于心!”
他感激涕零的说道。
任仲秋对这些马屁话不置可否。
“行了,你也劳累了几天,下去休息吧。”
事情虽然暂时想到了解决办法,但毕竟还没解决,他对纪庄还有几分厌恶,挥手打发他下去。
“是是是,多谢大人,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纪庄一边说着,一边心满意足的退出房间,被府衙的小吏领着下去了。
“大人,这纪庄不像个能成事的,要不........”
看着纪庄退下,韩令言一边同任仲秋说着话,一边抬起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用不着。”
任仲秋当即否决了韩令言的提议。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找人好好看着他就行。”
“是!”
“那三个辽人呢?”
任仲秋问道。
“已安置在下官家里。”
韩令言道。
“那个大夫.........”
“下官已把他抓起来了,但不知如何处置。”
“不知怎么处置?”任仲秋面带愠色。
“辽人出现在徐州的消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韩令言当即低头:
“那下官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