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解元今晚好像没出对!”
张本成的话,让众多书生都惊讶的讨论起来,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张本成身后的男子身上。
陆俭也朝他看过去,只见此人约莫二十五岁左右,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头戴纶巾,穿着一身灰色长袍,颇有几分儒雅。
见到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
“这位兄台文思敏捷,魁首之称,实至名归,雄飞就不献丑了。”
这人说道。
“陈解元何必如此谦虚,你乃我徐州文魁,可代表我徐州所有读书人,如今我们都蒙羞于这乞丐手中,你若不为我们出一口恶气,我们心中愤懑属实难平。”
一个身穿白衫的书生说道,他先前也败于陆俭之手,看他模样,颇为不服。
这番话说出来,陆俭不禁嗤之以鼻。
自己对不过就叫人,看来这些人输不起啊!
他心头想到。
“是啊陈解元,既然都来了,若不出对,别人还以为我徐州读书人没有胆量呢。”
“以解元之才,只需出一对,当可叫这乞丐灰溜溜下场。”
陆俭以一个乞丐的身份竟然力压在场所有读书人,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必定被人耻笑。
这群读书人心中不忿,不想看到陆俭夺魁首,全都撺掇那陈解元出对。
但陈解元很为难。
“上啊陈解元,出个对子难住他!”
“对,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众书生一直怂恿道。
陈解元见实在推脱不过,无奈只得站了出来。
“在下陈文焕,表字雄飞,见过兄台。”
陈解元一出来,就报上自己的名字。
陆俭见他颇有礼貌,也说出自己名字:“在下陆俭,未有表字。”
“诸位朋友盛情,雄飞实在难却,只得在兄台面前献丑了。”陈文焕先给陆俭赔了个不是。
知道他是被推上来的,陆俭当然不会怨他。
“兄台请!”
陆俭微笑说着,心中却隐隐有点紧张。
此人被称作解元,也不知道是哪一届府试的第一,不过不管是哪一届,这身份,都不容小觑。
放后世,解元就相当于一省状元,这样的人,可以说一身都是学问,先前与那些人对对子没什么难度,可此人显然不同于之前那些人。
即便陆俭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却也不得不谨慎相待。
毕竟魁首就在眼前,陆俭可不希望自己被最后一场战争的最后一颗子弹打死。
“兄台请听上联。”
陈文焕说着,道:“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好!”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个陈文焕果然不愧解元之称,一出口就是极难的对子,张本成等人对对子的水平不怎么样,但听对子的水平还是有的,一听这上联,纷纷叫好。
陆俭眉头一挑,眼中也有些惊艳。
这对子乍听很一般,但细细琢磨,却深有意味。
这是结合了干支纪年法出的对子。
六旬是六十年,花甲是六十年,天干地支运行一个周天也是六十年,而天干地支每一个周天的第一年被称为甲子年,六十年轮回一次,所以说世上重逢甲子。
“小子,看你怎么对。”
一群人听了这上联后,纷纷想不出答案,见到陆俭默不作声,他们都认为陆俭是对不出来的,不禁语带挑衅。
不得不说,这个对子很难,陆俭都觉得难,若以他自己的水平,很可能真对不出来。
可是..........
“一岁二春双月,人间两度春秋。”
陆俭略一思量,便说出了下联。
“什么?”
下联一出,满堂皆惊。
就连陈文焕也愣住。
“往年曾有两个立春日,一个月,一个闰月,一岁二春双月......我怎么没想到呢........妙.........妙啊!”
陈文焕自言自语的琢磨了一番,眼中露出激动的色彩,这下联,他想了很久都未能想出来,没想到如今只片刻功夫就被陆俭对出,他心中只觉不可思议。
同时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陆俭。
这世上总有很多巧合的事情,陆俭本觉得自己穿越到宋朝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已经很巧合,没想到,他今天遇到了更巧合的事。
陈文焕所说的对联很难,但他恰巧读过,是的,在老头的古籍书店里,一本对子书上。
对联的主人是谁,书上并未记载,说是年代久远,已无法考证,陆俭现在在想,写出那副对联的人,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
他看着陈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