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她说黄英生了你,将你和她调换,好让你被黄云养大,将来好替自己夺回云中楼。”
鹤江海语气带着嘲弄:“她说,黄英认为黄云记恨自己能够嫁给鹤照,所以抢了本该由黄英继承的云中楼。黄英倾尽心血培养她,好让她能够夺回云中楼,只是她徐梅偶然做梦,梦到了自己的“娘亲”,心生感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又被黄云寻回,隐秘踪迹教导了三年。直至黄云身死,她才按照黄云的遗言,前来寻亲。”
“你说,她该不该死?”
黄仙儿脑海里回想起黄云离开前的模样,那总是朝气蓬勃,浑身散发着生机的女子,短短半年,就被折磨得身形消瘦,那不肯认输的女子安排了所有的事,一转头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渺无踪迹。
“黄英死了。”黄仙儿叹了口气。
鹤江海面上浮起哀思:
“她早就走了。”
而后,鹤江海咬牙问她:
“她是怎么死的?”
黄仙儿知道这是在问第二个黄英,一个附身在黄英身上五年的孤魂。
“被鹤照一剑穿胸,流血死的。”
“哼!便宜她了!”鹤江海沉声道。
此时这船上只有他们三人,黄仙儿坐在桌旁身上衣衫早就干了,被风一吹,咳了两三声,喝了口茶,待鹤江海情绪平静下来才继续道:
“那个黄英虽然蠢了点,但是保命的东西太多,知道的也太多,我们没有时间慢慢跟她磨……用这种方式鹤照也同意。”
说到这里,黄仙儿眼皮一抬,手指摸着茶杯边缘道:“只是,我们始终没能从她那里知道小姨去哪了。”
也不是不知道,在鹤照撕破了这些年与那个黄英虚与蛇委的“爱情”假象,自以为彻底拿捏了这个世界原身的男人,那个孤魂变得更加丧心病狂,连日里除了高声咒骂,就是诅咒她身边的所有人,说自己通生死,断命运,囚了她就是和天作对。
“可笑的是,在一点点耗干了那人的性子,鹤照冷着脸,掂着剑,出现在她眼前,你猜她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她说,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原谅你。”
鹤江海卸下伪装的脸上凝着深重的悲伤,他轻声道:“我心疼我的孩子。”
他苍老的声音里掺杂着说不清的悲哀:“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没得,连哪句话是她最后说的都不知道。就被!就被这样一个东西占了她的位置!我每每想到这我都气的要发疯!”
“可我不能疯。”
“我得替她,替黄家,也替我们鹤家,守着这地方。”
“鹤照也是这么说的。”黄仙儿从腰间取下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布包,从里取出一个缺了一角的玉佩,推到鹤江海的身边:
“鹤照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说,儿子不孝,不能侍奉父亲于眼前,请您保重身体。”
“他……”鹤江海闭上眼睛,泪水顺着他苍老的面颊留下。
“他没立刻走。”黄仙儿摇头:“那样看起来跟他和那个孤魂殉情了似的,他觉得恶心。”
“……我们后来处理了一些事情,后面他选了小姨喜欢的地方,也是初七那天,他说这天是他娶小姨的日子。我按他的要求把他们葬在一起了。”
鹤江海收拾好了心情,将玉佩推回去:“这还是你拿着,以后如若我先走一步,烦请你将此物与我葬在一处,到时候我也好在下面和鹤照她娘俩说说话。”
这几番话下来,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约摸着湖底下也走到了地方,黄仙儿起身告辞。
下船的时候,黄仙儿扶住古钟钟的手,古钟钟怕她站不稳,也没动,就听得黄仙儿苦笑一声,示弱道:“还只能再烦请您送我一程了。”
早已上了贼船的古钟钟此时巴不得跟着她,但她倒也沉得住气没吭声将船划远些,听黄仙儿继续讲道理:
“我知道你来此处,是想寻黄家的财富,我送你一场造化如何?”
黄仙儿此时倒是没夸大其词,她是云中楼第二代掌楼人,保证古钟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是完全没问题的。
古钟钟看着黄仙儿的笑脸,挑眉道:“去哪?”
“咳,只有一条路。”黄仙儿右手一指湖面。
平静的湖面之下。
黄仙儿被古钟钟带着往前游动,不一时便到了那处缝隙前头,古钟钟打头阵,黄仙儿拉着腰间绳子慢慢往前游。
顺着缝隙往前不过五六步,便落入一处宽阔的深潭之中。
二人浮出水面上了岸,入眼便看见一大片带着血迹的脚印,那痕迹顺着凌乱的岸边一直向一处石窟里延伸。
“果真是没选错路。”
黄仙儿看着有着足迹的石窟,笑得开心。
“我们走右边。”
黄仙儿悠闲得带着古钟钟走右边的通道,从侧面看黄仙儿的脸,她此时得意的神情有了些黄仙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