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苏镜伊右手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玻璃窗外雨水蜿蜒而过留下的痕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唉。”
时淮捧着奶茶喝了一口,嚼了嚼嘴里的珍珠,咽下去后才开口说:“你怎么了,酥酥?这一中午你这都叹了多少口气了?”
苏镜伊捏了捏手里捧着的奶茶,又叹了一口气,才慢悠悠地问:“你最近跟糖糖联系过吗?”
“谁?糖糖?”时淮眨巴眨巴眼,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自从她转校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过得怎么样。”
“嗯,我跟她也是从转校以后就没有联系过了。不过,今天凌晨……我突然收到了她的电话。”
眼见时淮的表情逐渐变得震惊,苏镜伊顿了一顿解释:“我最近有点失眠,糖糖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我刚睡了没多久,听见铃声烦的很,电话又响了好几次。”
“我当时本来是想接起电话来骂一顿的。只是——没想到会是糖糖。她说,她今天要回国了。”
苏镜伊说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她转学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真没想到她会联系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到的联系方式。”
时淮:“咱们不是一直在找糖糖的消息嘛,她主动联系你是好事啊,那你叹什么气。”
苏镜伊犹豫了一下:“她能联系我,我当然很开心。不过巧的是……今早上傅庭白来我们公司了,他和阿源有合作项目,说是要呆上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糖糖打电话的时候,我给她发的是阿源公司的地址。我现在就怕,他们两个会在阿源公司里碰上。”
时淮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对,糖糖那时候一走,傅庭白都变成什么样了,这次再见面,会发生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时淮话锋一转:“不过,酥酥你有在这儿叹气的功夫,就不会跟她换个见面地点吗?发个消息的事呗,总比你在这儿发愁强吧?”
苏镜伊咬了咬嘴里的吸管,脸上的表情更苦恼了:“我也知道这就是发个消息就能解决的事儿啊。但是糖糖这会儿已经在飞机上了,手机关机了,给她发的短信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现在担心她下了飞机就直奔阿源的公司来了。”
时淮:“要不然这样,你在公司门口等着糖糖,再让荣启源在公司里拖住傅庭白,别让糖糖进公司,也别让傅庭白出公司,这样他们不就碰不到了?或者你如果不想让荣启源知道糖糖回来,我就去公司里帮你守着傅庭白和荣启源,你觉得呢?”
……
“小镜在门口干什么呢,平时总听她嚷嚷着要做好防晒,这会儿居然还站在大太阳底下,也不知道谁面子这么大居然能让我们家小镜镜这么等。”
荣启源站在落地窗前,三楼的距离不算太高,再加上对苏镜伊的了解,他甚至能从她的小动作中想象出她此时的表情。
身后的男人毫无动静,荣启源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企划案的傅庭白:“喂,我说老傅,你都这个样了,就不能稍微歇歇吗?”
傅庭白揉了揉钝痛的额角,跟荣启源对视了一眼,把手里的企划案放到了一边,起身站到了荣启源旁边,声音还有些嘶哑:“你天天把苏镜伊放到身边,还没看够吗?”
荣启源笑了笑:“这种话你不该说吧,这要是糖……”
荣启源反应过来,他瞬间止住了话头,轻咳了两声,话题转得异常生硬:“那什么,要不你先休息会儿吧,反正还有那么长时间,工作也不用那么着急。”
傅庭白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离荣启源公司不远的一处地标性建筑:“你跟我说话不用那么小心,糖糖在我这里,从来就不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
荣启源看向了傅庭白,后者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荣启源也不再多说,只是收回了落在楼下苏镜伊身上的目光,转过身走向了沙发。
只是还没等落座,站在窗户旁边的傅庭白突然双手按向了窗户,发出了“咣当”的一声,荣启源抖了抖,往下坐的动作顿住:“我说傅庭白你这是想吓死谁?诶?诶?你干嘛去?”
刚才还站在窗户边的傅庭白突然一个箭步冲向了门口,荣启源愣愣地看着弹了几下后“哐”的一声关闭的门,挠了挠头发:“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还真是莫名其妙……”
荣启源说着,边摇头边走到了窗边,只往下看了一眼,他脸色唰得一变,紧跟着傅庭白的脚步冲下了楼。
……
“傅庭白,好巧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起来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
时淮挡在傅庭白的面前,说话时的表情还算淡定,但是声音中带着的一丝轻颤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让开。”傅庭白的语气沙哑,带着压抑着的怒气。
时淮的胳膊抖了抖,却还是固执得没有让开:“傅庭白,我听酥酥说你回来了,想着挺长时间没见了,同学们一块儿聚一聚。你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