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啸还是心疼女儿的,连忙安慰,“韵姐儿,你先别着急,父王不会拿宫权那小子怎么样的。”
“我不信,您都要去查他了,呜呜。”陈诗韵依然掉着眼泪,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陈英啸没办法了,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宫权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连父王的话都不信了?”
陈诗韵只是呜呜哭泣,摇着头不说话。
“你呀,都是要定亲的人了,还在父王面前哭鼻子。”
“订亲?”听到这个词,陈诗韵也顾不上哭了,大大的眼睛中还积蓄着泪水,盯着陈英啸,声音有些颤抖,“和谁?”
陈英啸心中好笑,眨眨眼,“你说呢?”
那些最积极的官员见齐王下令软禁宫权,斗争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立马开始更加卖力的上蹿下跳,纷纷要求将宫权撤职查办。
而原本处在观望之中的官员们见齐王这个态度,也开始盘算着是不是插上一脚。
二王子的鲁国公府上,一直在对外界放出消息,称宫权给鲁国公送钱纯属子虚乌有,鲁国公与宫权并无亲密联系。
暗地里,照例已经从城西庄子上送到了宫府的两千贯钱也一直暂存在宫府,也并没有进行转运。
九月初五,新的旨意下达,免去宫权虎贲营右营第五都都头一职,回家闭门思过,等候进一步处理。
接到这个命令的宫权彻底懵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自己从年初进去虎贲营,光为了给士兵们补充营养购买肉食搭进去的金钱就有一两千贯。
更别提自己平日里劳心劳力,亲自参与训练,给士兵们做思想建设,给军官们灌输军事思想。
自己可是真的当班底来培养这些人的啊。
眼看着手下人越来越多,战斗力也越来越强,士兵们已经认可了自己,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忠心耿耿。
还有那几个将领,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心腹,用起来得心应手。
马上就能更进一步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宫权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公文,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闪开,让我们进去,”帐载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宫权回过神来,听出是尉迟琮的声音,一向镇定自若尉迟琮,声音里也充满了焦急。
紧接着,是沈和风,高健德,还有几个哨长,副哨长,队长的声音,全都嚷嚷着要进来。
宫权没有动,他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给老子滚开,不然老子不客气了,什么狗屁的命令,老子不服,”是高健德的声音,洪亮的嗓门有些震耳。
“对,不服。”
“我们不认…”
听到这些手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为自己抱不平,宫权还是好受了不少,看来自己也不是毫无收获。
宫权积蓄起力量,准备出去告别一下,以后说不定就很难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放肆,都在干什么,想造反么,都给我闪开,”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却是提督皇甫舒亲自过来了。
外边立刻安静了片刻,又马上有喧嚣起来,大家纷纷向皇甫舒求情,不要让都头大人走。
“行了,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们急什么,不想再给你们都头找麻烦,就给我训练去。”
这句话一说完,帐篷就被打开,皇甫舒独自一人进入了宫权的营帐。
看到宫权的样子,皇甫舒冷哼一声,“看看你这个样子,亏你还是一都之长,我们虎贲营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宫权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给皇甫舒行了个军礼。
“唉,”叹了口气,皇甫舒语气软下来,“跟师伯说说,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听到皇甫舒自称师伯,宫权嘴嗫嚅两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皇甫舒眼睛一眯,没有再问,“行,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你先回家休息几天,这第五都我先给你留着,等下我就进宫,无论如何,你是我虎贲营的人,不能看你就这么完了。”
“师伯,”宫权心中感动,却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用师傅的信换了一个都头,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个师伯还肯帮助自己。
皇甫舒摆摆手,“不用说了,你既然认我这个师伯,就不能让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先回去吧,好好反思一下。”
“嗯,”宫权眼圈微微有些发热,点点头,再次行了个军礼。
“你那些手下安抚一下,别让他们做傻事,”说完,皇甫舒就走出了帐篷。
宫权简单收拾了一下,打了个小包袱,换上便服,就走了出来。
皇甫舒的亲兵已经撤走了,外边围着一大圈第五都的大小军官,见宫权穿着便服走了出来,大家纷纷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