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扬长而去。
这扬长而去的一伙人,个个都赤裸了上身,穿着短裤,趿拉着双拖鞋,故作潇洒的一路扭着屁股,大摇大摆的去了工地附近的一个小酒馆。
他们要狂欢,要庆祝,更要招摇。酒精的刺激,亢奋了的头脑,体内的荷尔蒙,紧绷了肌肉,都需要强烈的刺激。这个时候,老大一挥手,这一帮人就像风一样的刮向了洗头房。
输了的一方,心冷到了极点,也气愤到了极点,总要找机会报复,也一定要报复,双方的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
“猴哥”的精明,就表现在这里。“出粮”后的那几天,他会派出两个平头保安,带着警棍,暗中盯着这两帮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这警棍可不是吃素的,一顿“辟里叭拉”的电击,两伙人就打不起来了,只能是怒目侧视暗中较劲了。
刘伟达忘了是哪次出粮了,记忆中好像是第三次出粮。“卷毛帮”在一吃三中,又输了个精光。“鬼见愁帮”一伙得意忘形的又一次去小酒馆狂欢……
卷毛这次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了,他想悄悄地潜出去,带领手下的弟兄们在半路上截杀他们。可“猴哥”和那两个平头保安,就站在门前,两条大狼狗伸出骇人的腥红舌头,随时就可能扑上来。
出不去,垂头丧气的卷毛,急的团团转,这样下去,弟兄们的心就冷了,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弟兄们潇洒一回。可钱从哪来,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远处的闪闪亮光映入了他的眼睑。
那是钢筋工刚截断的钢筋,切开的截面反射出的亮光。一个罪恶的念头就由此产生了,卷毛要偷工地上的钢筋,卖出来的钱,请弟兄们潇洒一次。
可真要干成这事,实在不容易。工地的院门有看护人,二十四小时值守,两条狼狗虎视眈眈,还有那被“猴哥”豢养的平头保安,个个如狼似虎,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打残,送官或逐出工地。
卷毛深知其中的厉害。但狼性的他,无论如何也要冒这一次险,不能让那个鬼见愁太得意,不把他杠下去,自己还能算一个雄起的川佬!
他带了两个十分信赖的人,暗中开始了观察,发现十二点后,看门人就会在那张椅子上呼呼睡着了。只要动静不大,就不可能弄醒他,至于那碍事的两条狼狗,买两包子就可以解决了。
只要选好了时段,再加上小心,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没事!
卷毛谋划好了这一切,就准备行动了。可有一张阴险的脸,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的一切。
他就是鬼见愁。一张险恶的大网,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卷毛要偷钢筋,鬼见愁在暗中进行了布置。只要卷毛一动手,他就领着手下冲上去,逮个现行,向“猴哥”邀功,说不定就能赏个什么长之类的……到了那时,“四川帮”完了,工地上就没人敢和他作对了。
想到了这里,鬼见愁发出了一阵狞笑。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卷毛开始了行动。和事先侦察好的一样,十二点一过,那看门人呼噜就扯上了天,就是摔个响雷都不易惊醒。那两条狼狗在吃了浸过药的包子后,只吠了一声,就躺倒在地下。
卷毛大手一挥,手下们纷纷杠起钢筋,从院门口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出。可就在这时,一道雪亮的光柱照在卷毛的脸上,一张狰狞可怕的面孔横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惊非同小可,卷毛当即失了魂。毕竟他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回过了神,立即大喊了一声:“弟兄们,操家伙!”
他想杀开条血路,领着弟兄们冲出去。但这为时已晚,“猴哥”事先已得了鬼见愁的报信,作了精心的布置。十几个平头保安,冲了上来。手中的橡胶棒上下翻飞,挨上的血肉模糊,没几下就被放到了几个。
“猴哥”直取卷毛,一根钢筋抡起又抡下,卷毛的头破了,胳膊折了,腿骨碎了,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蜷缩在地下。
……卷毛被吊了起来,他耷拉头,就像死去了一般。
工棚里的工人,都被“猴哥”赶了出来。这是要工人记住这次教训,这就是偷盗的下场。鬼见愁那脸上的笑,比魔鬼还要可怕十分。
奇怪的是,“猴哥”没有将卷毛送官,只是将所有参与偷盗的人开除。
养好了伤的卷毛,他不思其过,居然重新拉起一班人,暗中霸占了几条街,干起了收保护费,黑吃黑的勾当。可是他心中始终没有忘记,他要报复“猴哥”,更要报复鬼见愁!
鬼见愁也没得意多少天,就因为私自用刑,被“猴哥”开除了。
他也想报复“猴哥”。这两个死对头,在这一点上却有了惊人的相似。
游荡了数日,鬼见愁也拉起了一班人,又暗中霸占了另外几条街,和卷毛干的是同样的勾当。两人后来火并过一次,那次,鬼见愁吃了大亏,生生的少了一条胳膊。
那段时间,海城的治安不太好,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