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钊长的很清秀,有些儿倔强,也很自尊,这种恐惧的心里,当然不可能和别人说,即使冯德轩他也不说。倘若他要是真说了,别人劝一劝,或是发生了点什么事,这个坎,他也许就渡过了。
他不说,也会有人猜得到,因他的忧郁就写在了脸上。冯德轩几次主动的问到过他,问他有什么难处,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有什么心事,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坚决的否定了。
这种一惊一乍的心理,使他的饭量明显减少了,觉也睡的不安生,常常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中乱哄哄的,生疼的要命,有时,这乱哄哄的场面会突然不见了,旋即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脑细胞的极度振荡,反复的思考,使他疲劳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刘文钊才会模模糊糊的睡上一小会。可就是这极其珍贵的一会,也必定在做噩梦。时间不长,他就被这噩梦惊醒了。
惊醒后的他,无论怎么努力,采用什么办法,都甭想再睡着了。
这大段的沉沉黑夜,又该如何处置呢?刘文钊大都会选择回忆来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他想小时候的锦衣玉食,想年青时在南京求学时的种种情景,想那天从大院搬进低矮小屋时的心情,想这几年的颠沛流离生活,想孩子们的苦难,想与祖美凤相识的过程……
一想到祖美凤,刘文钊就会唏嘘不断……甚至会流下难过的泪水。
刘文钊虽说是个教师,但这几年他好像没有固定的学校,一直被调来调去,越是偏僻的学校,越是小的学校,免不了就可能有他的身影。
他不可能拒绝,也没有这个资格拒绝,谁叫他是个要改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