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身着双铠,威风凛凛的在城下再度叫骂起来。
“乱臣贼子,无胆鼠辈,莫要龟缩在城中做那缩头乌龟!若战便战,若降便降,来个痛痛快快!否则等官兵援军已到,大军围城,到时候悔之莫及!”叫骂了半天,可惜城上并无一人理他。
也难怪一向儒雅的卢象升口出粗鄙之言。他这一次携带的人马本就不多,手中只有些弗朗机、虎蹲炮之类的轻型火炮,毫无攻城手段。
本来他以为借着砍伤贼人头目之围,当可一鼓而下。结果官兵蚁附了一两日,损失颇重,却始终无法登上城墙。
卢象升手中人马粮食颇为寒颤,也担心久拖生变,是故越来越急躁。
而这时候李三娘正身着铠甲,手持盘龙棍,站在城墙之上。听到那卢象升叫骂了半天,不由问道:“此贼如此嚣张,就没有能制住他的办法吗?”
参谋徐全闻言苦笑道:“这厮勇武世所罕见,更是身着双铠,实在是难对付的紧。那一日,我集齐了七八个鸟铳手,但等他前来叫阵的时候狙击。”
“不曾想弹丸不能入,不但未能伤及此人,反倒吓的城中士卒纷纷口称此人乃是天神下凡!若是再让他这般叫骂下去,我恐怕不等官兵再度攻城,城中早晚便要生乱矣!”
李三娘看了看左右,只见身边士卒神情萎靡、心志动摇,也知晓死守不是个办法。
她只好安慰道:“徐先生辛苦了,这两日香夫人指使着两个护士替刘将军剜去了腐肉,重新清洗缝合了伤口,不日当可清醒。若是刘将军在此,必会重振城中士气。”
原来那刘成自从被卢象升所伤以后,嵩县城并无金创良医。徐全只好捉了几个赤脚医生胡乱包扎了一下。等到李三娘和李香等人赶到的时候,刘成伤口都开始化脓了。
好在刘成命不该绝,阴差阳错之下,刚好有身孕在身的李香随着李三娘来到了嵩县城,这才救了刘成一命。
只是这几日刘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李香命士卒全城寻找犀牛角、羚羊角为其退热,也不知如今效果究竟如何。
徐全看左右都是可信之人,这才低声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夫人千金之躯,怎么反倒进了这嵩县城?”
“有什么危险的?”李三娘笑道,“陈将军已经去取那汝州城去了。等到断绝了此贼后路,我倒要看看他如何逃出生天!”
“好!”徐全也为李三娘的气魄所感染,不由豪气顿生,应道,“到时候定然擒获此贼,以报今日辱骂之仇!”
那卢象升在城下叫骂了两三日,好容易让士卒制作了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便要再度攻城。
他虽然不是洪承畴那般宿将,好歹也读过几本兵书史籍,有过领兵经历。久顿于坚城之下,他也知道是兵家大忌。
既然器械已备,郧阳巡抚卢象升便催促着士卒推动攻城器械攻城。
有冲车、有云梯、还有高耸的井阑车,这一次卢象升发誓要将嵩县城夺了下来。
好在嵩县城有屏风寨互为犄角,更兼李三娘带来了武将李友,正好可以带来城中精锐伺机出城打个反击。
卢象升见城中官兵龟缩良久,万万没料到还有人能够带兵出战。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倒被义军焚毁了几辆撞击城门的冲车。
好在无伤大雅,卢象升便一边命令士卒继续进攻,一边准备等那李友再度出城,亲自会一会此人。
谁曾想,就在这时候,只听见一声炮响,官兵后方两侧突然杀出来大队人马出来。
卢象升大吃一惊,回首一看,只见贼人打着两面旗帜,上面分别书写着陈、李两个大字。
卢象升连忙收拢士卒,准备且战且退,却又听见一声炮响,紧闭良久的嵩县城城门打开,李友一马当先又厮杀出来。
卢象升被四处围了起来,不敢恋战。他连忙挥舞着大刀,且战且退。
这厮天生神力,一把沉重的青龙霜月刀在他手中,举如鸿毛,取如拾遗,毫不费力。更兼他坐下御赐千里雪神俊非凡,来去如风。
卢象升所向披靡,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义军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
陈长梃识得厉害,不由对李牟喊道:“此人非一人多能战也,速与我合力擒获此贼!”李牟应了,连忙拍马跟着陈长梃前去迎战那郧阳巡抚卢象升。
那卢象升一看当面之人,却是旧识,不由笑道:“乱臣贼子,别来无恙乎?那日被你逃得性命,今日又来送死!”
“好大的口气!”陈长梃闻言怒极反笑,“你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也未必能够胜得了我,今日倒教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言毕,陈长梃挥舞着大刀,李牟挺着长枪便去战那卢象升。
好个卢象升蔚然不惧,拍马迎了上来。只凭一身神力,他左一拍拍开了李牟的长枪,右一磕磕开了陈长梃的大刀,然后借势把手中的大刀刀背往陈长梃那里一勾。
陈长梃刚刚被他磕开了大刀,正是中门大开之际,如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