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该绝望的时候了吗?张顺也不知道。冥冥之中,张顺也感觉到官兵也应该是强弩之末了。
他不想输,他不肯输,他也不想认输!
他已经无法继续擂鼓助威了,但是鼓声依旧不能停。张顺把手中的鼓槌交付给了马英娘,一如这土地的人民一代一代为了反抗各种不公平而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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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相传,不负韶华!
他张顺死了,还有马英娘,还有陈长梃,还有其他义军,还有其他千千万万的反抗者。
蓦然,他想起了当初起兵时的那首歌。
“此何鼓?”
“鸣冤鼓!”
“我何罪?”
“不甘死!”
不知何时,一种悲愤的气氛笼罩了战场。歌声再度响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全军,响彻了整个战场。
没有任何人指挥,歌声却自发的汇集在一起;没有乐器,鼓声便是它的伴奏;没有掌声,厮杀便是对它最好的赞扬!
哀兵必胜!
原本本来气势汹汹的官兵却突然遍体生寒。这样一支视死如归的军队,若是不能及时剿灭,是根本无法战胜的!
终于,在歌声悲凉的战场,一阵高呼声响了起来:“我乃曹变蛟是也,叔叔曹文诏何在?侄子恭请叔叔渡河助战!”
初时,这声音被歌声所压制,众人还听的不太真切。直到这呼声反复响起,众人才听得明白。
什么意思?河南总督陈奇瑜闻声顿时肝胆俱裂。之前参将贺人龙便向他报告过,曹变蛟作为贼军追杀过自己。
陈奇瑜虽然对此有些将信将疑,怀疑曹文诏有可能勾结贼人。只是如今曹文诏及时赶到战场,陈奇瑜才对他放下心来。
只是当曹变蛟喊出这一通言辞的时候,陈奇瑜才赫然发现曹文诏部在瀍河对岸观战也太久了,这非朝廷之兵所能为也!
或许是由于河水较深,又无船只可渡吧!陈奇瑜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暂时稳住心神,正要晓谕全军不可为贼人言辞动摇之时。
不曾想,他突然在高台之,发现远处又有近百艘船只逆流而,直奔双方战场而来。
这下子,陈奇瑜再也无法为曹文诏不渡河找不到理由了。
原来如此!好你个曹文诏,难怪坐山观虎斗这么久!却是准备等贼人船只过来,以便渡河夹击官兵。
官兵之中亦不乏聪明人,陈奇瑜能够想得到的事情,自然其他人也能够想得到。
不待陈奇瑜下令,突然副总兵柳国镇身前的士卒突然转身,便溃逃了起来。
柳国镇一惊,正要前杀掉几个逃兵,以肃军纪。不曾想忽然之间全军下全都转身奔跑了起来,把柳国镇淹没在人海之中。
柳国镇正面之兵一崩,顿时刘迁部也支撑不住,随即也溃逃起来。步卒一溃,那杨化麟、贺人龙的骑兵更是肝胆俱裂,止不住转身边跑。
原本大好的局面,顷刻之间全面崩盘了。陈奇瑜站在高台之,只觉贼人如狼奔,官兵如兔突。
他不由得心中一悸,眼前一黑,便扑倒在台。左右亲兵见了,连忙将他背了起来,寻了匹战马,慌慌张张的扶了去,向西北方向逃去。
张顺本来蹲在高台之,不由愣了半晌,才猛然喜极而泣的跳了起来。
他激动的一把抱住了马英娘,高兴的喊道:“我们胜了,我们胜了,义军赢了!”
马英娘正在心情沉重的死命的擂着战鼓,哪成想突然感到身体一轻,便被人抱了起来。
马英娘心中一惊,正要抽出腰刀给对方一下,这才发现抱着自己之人乃是张顺。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义军大败官兵了!
马英娘也不由跟着喜极而泣,她跟着张顺高喊了几声。突然眼珠一转,心思一动,便伸手反抱住张顺,“吧唧”一下亲了张顺一口。
张顺不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行为,在如今这个时代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张顺尴尬的连忙放下了马英娘,低声道了声“对不起”,然后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四处张望了起来。
马英娘不屑的“呸”了一声,也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眼观鼻,鼻观心起来。不过一张俏脸,早已经羞的通红。
悟空似有似无的望了张顺一眼,心道:“师傅,你光顾着给自家寻婆娘,答应俺老孙的婆娘呢?”
张顺这一望不要紧,全场形势尽收眼底。
那官兵一路向西北逃去,义军正在死命的追赶。而瀍河对岸曹文诏部不动如山,正在试图和河对岸交流些什么,想必是叔侄二人许久不见,叙叙旧罢了。
更有黄守才的水师已经横在瀍河之中,彻底堵截了曹文诏渡河的可能。
见状,张顺不由大声呼喊道:“萧擒虎、李十安、吴先和王一刀留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