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啦,你们还年轻!”李百户闻言感慨道,“我膝下无子,也无人继承家业,算是绝了户!我自己呢,这辈子是吃也不愁了、喝不愁了,你说我没事做这杀头的买卖作什么?”
张顺听了,不由心想:难道你不是被我的王霸之气所吸引吗?你做都做了,现在才问为什么?
当然,李百户可听不到张顺的吐槽,只是自问自答道:“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我那宝贝女儿!”
“老夫年轻时风流倜傥,也娶了几房妻妾,也多次流连于烟花之地。可怜我本事虽好,却是光开花不结果。到了临老了才有这么一个宝贝孩子,结果还是个丫头片子!”
“丫头也罢,怎么着也是亲生的,总比连个崽子都没有强一些。我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
“不怕你笑话,也不怕你介意。别家大户人家的姑娘大多数到了四五岁就开始裹脚,我们家姑娘裹了几次怕疼,我就也由他去了。”
“古人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这溺爱过了,到了适婚的年龄,也生怕她寻不得如意郎君,便由着她性子挑选。”
“结果不是嫌弃人家太过风流,就是嫌弃人家没有学问。好容易找了一个老实本分学问也是一等一的老学究,她又嫌弃人家老。就这么一来二去,就成了一个老姑娘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这个心里急啊。说实话,上次您住在我们家,我还真起了招你为婿的打算,才故意让姑娘偷偷见你一见。结果呢,她回来给我说什么‘长的还行,就是好吃懒做,没有学问’,这事儿就这么耽搁下来。”
“最终呢,她这远近十里八乡的未婚男子被她褒贬了个遍,愣是没有一个中意的。把我气急了,才来了句‘还不如当初来咱们家打秋风吃闲饭的汉子’,我这没有办法,只好舍了老脸,又求到你这里来了。”
张顺一听,这李百户叽里呱啦把自家姑娘老底卖了个底朝天,也不由苦笑不得。
他张顺虽然十七八岁年纪,正是处在一股邪火无处可撒的泰日天时期。可是他已经有了两房四女,房事和谐,甚至到了他开始考虑补一补营养的地步了,又何必再多招惹其他女子呢?
更何况看这女子,挑挑拣拣,也是挑剔的狠,自己一个匪徒,哪里配得上人家。想到此处,张顺苦笑道:“老丈倒是好实诚,片刻之间把自己女儿卖的干干净净。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张某已经有了妻室,如何能停妻再娶?此非为人之道也。”
李百户闻言挑了挑眉头,笑道:“张哥儿,你休得诓我。我早探得明白,你有了两房女子,都是上不得台面之人,算什么妻室?”
“再说我李家也颇有资产,女儿也出落的水灵灵的,怎滴还能辱没了张哥儿不成?更何况如今正是用粮之时,若非我鼎力相助,张哥儿又怎能如此安生?”
张顺闻言大窘,居然被人揭了老底,也不知道是哪个嘴没把的泄露了风声。那李百户更是趁机提出来粮食之事,暗暗威胁自己,左右自己赚了便宜,张顺还矫情什么?
张顺只得苦笑道:“老丈您这是何必呢?我也不过是个贼头罢了,做的是杀头的买卖。令爱跟了我,担惊受怕不说,恐怕也过不上安生的日子!”
李百户见张顺口风有所松动,便一咬牙,实话实说道:“张哥儿,您是做大事之人,之前我有眼无珠,误了时机。若是听从那马道长自言,如今你我已经是翁婿之亲。如今我一失再失,不可三失了。”
“我实话跟您说,自从你和马道长走了以后,那陈州知州疑我贪了输粮的财资,多次为难与我。又不知从何处得知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更是想将我女儿纳为妾室,准备进一步吞并我李家数代积蓄。”
“钱财乃身外之物,暂且不提。我那宝贝女儿青春年华,如何空耗在一个干瘪老头子身上?他愿意喊我一声岳父,我还听着恶心呢!如今这大明天下之大,我却也是无路可走了。”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如今,我已经是变卖家产,阖家赶来。这事儿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了。不然,我们父女两人就没活路了!”
“更况且我也不求你甚多,只有两点要求,你若答应了,我这数万家产,外加这条老命便一起送给你便是。”
张顺听到这里,也不由动容: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一个优柔寡断的老父亲为了女儿的一生幸福,连造反之事都敢沾染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想到这里,张顺干脆利落的抬起手示意道:“您请讲,但凡不过分,我无有不依!”
“第一,我女儿嫁与你之后,要和你现在的两房女人有同等待遇。若是你没有其他人选,优先选择我女儿作为正房。”
“没问题,我张顺一碗水端平还是能做到的。”张顺一口应道。
“第二,日后若你发达了,多子多福。若有那不成器,不遭喜欢或者犯了错的孩子,请您过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