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使悟空过去一看,却是弹丸正中梅花鹿腹腔,这鹿受了重伤,还没死去,只是挣扎着试图逃跑。
这悟空倒不是个好相与的,上前摁着这只梅花鹿,伸手蒲扇大的手掌抓住鹿头一扭,将这梅花鹿的脖子拧断了,扛了回来。
张顺等人又继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搜寻到其他猎物。他们见天色一黑,便带着梅花鹿赶回到营地。
这时候李三娘已经指使着人将野猪收拾干净,其余野兔、野鸡、飞鸟等一并宰杀干净。只是野味过少,不知如何下手。正好张顺又带回来梅花鹿一只,这鹿也不甚大,不过百余斤罢了。
李三娘见了心中喜欢,便对张顺说道:“荤腥太少,好容易过个年,大家不沾点荤腥说不过去。不如,将这些野兔、野鸡、飞鸟分给将领们吃了,这野猪与鹿则分割成块,熬几锅肉汤喝吧!”
张顺一听,这也是个办法。若是将领们在大过年吃独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便同意了李三娘的提议。除此之外,又使人煮蒸了些米面,一并给大伙管饱管够。
肉不甚多,用了几锅铁锅狠狠的炖了。又从巡检司里翻出了一些野菜干、蘑菇干,一并放进去,不多时便炖出来一锅香气四溢的肉汤出来。
也不管身份地位,一人分得一碗肉汤,只里面漂了一块丸子大小的肉块。将士们好久不见荤腥了,也很高兴,纷纷领了米面和肉汤来吃。
张慎言地位超然,自重身份,便不像其他人挤上前去争抢。李三娘远远的见了,心想:这老头张生尊敬的紧,又是文曲星在世,不可怠慢了。
于是她便盛了一碗肉汤,添了一块肉和野菜给他端了过去,对他说:“老爷子,过年好!你尝尝我这猪鹿汤怎么样?”
张慎言闻言一愣,不由问道:“逐鹿汤?”
“对呀,用野猪和鹿一起炖出来的汤,也没啥名儿,我就顺口这么一叫。”李三娘解释道。
“猪鹿汤,逐鹿汤!真是好名字啊!”张慎言叹了一口气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此乃天意乎!”
言毕,张慎言道了声谢,便端着逐鹿汤走到蹲到一边就着米面吃了起来。
李三娘闻言莫名其妙,便回来向张顺问道:“张生,这老头怎么古里古怪的,我给他端了一碗汤,他还感慨了半天!”
张顺闻言倒是起了兴趣,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老头逢年过节,思念家中儿孙了?”
“没有啊,就是给他端了碗猪鹿汤,他就感慨什么丢了鹿,共逐之什么的,是不是咱们抓的是他家丢的鹿啊?”
“什么他家丢的鹿?”张顺闻言笑道,“是老朱家丢了鹿!”
“那咱们要还回去吗?”李三娘闻言有点舍不得。
“吃都吃了,还怎么还回去?”张顺哈哈笑道,“此鹿为天下人所共有,谁抓到就是谁的!”
且不说张顺与李三娘怎么嘀咕,张顺麾下毕竟读书人不少。这汤一分出去,顿时不少人就觉得这“逐鹿汤”的叫法甚是霸气。
甚至李信刚刚喝了点酒,便借着酒力抽出剑来,说道:“新年到来,无以为乐,我且为大家舞一通剑!”
李信边舞边吟道:
“习得文武志四方,
随军征战斩魍魉!
荒山不问英雄气,
请君共饮逐鹿汤!”
众人闻言不由大声叫好,张顺听了也不由一笑,心想:“如此也罢,新年新春,讨个好口彩,甚好!”
“只是多亏了那陈金斗不在,不然这人定会大煞风景,参他个心有异志之罪!”
张顺想起了陈金斗这厮,陈金斗这厮如今也在舜王坪和红娘子、萧擒虎等人举杯共盏。
张顺不在,此三人不敢居于主位,干脆把主位空了出来,三人居于下首,一字排开。
其下首为陈经之、箭儿、赵鱼头、赵鲤子等人。本来他们三人想邀请赵鱼头一并坐在次位,结果被赵鱼头拒绝了,他回道:“老朽虽然痴长几岁,如今却不是这营中主事。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主公事业草创,麾下人马稂莠不齐,正是主事之人立威重礼之时,不可乱了上下尊卑,使愚钝之辈不知何去何从!”
他们三人的段位太低,辩论不过这赵鱼头,见他是真心实意,只得作罢。
众人之中,其中红娘子与箭儿最为开心,前几日她们刚刚收到张顺派回来的信使捎带回来的一首小诗。虽然严格来说,也就是首打油诗罢了。
只是在着流行以才子佳人为主题的爱情故事的时代,哪个女人心中不怀着邂逅一段浪漫的感情的少女心呢?张顺在诗中将她们比作娥皇女英,把她们俩也羞的不行。羞完了,又细细品品,又觉得心中像吃了蜜一般。
红娘子明知道此人花言巧语哄自己开心,可是就像中了邪一般,也忍不住心里想他。
她私下里也想和了一首,偷偷寄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