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至少张顺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一路上义军看他的表情都有点怪怪的,让他想说点什么,都不知从何说起。没有办法,张顺只当做看不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罢!
就这样,张顺在义军奇怪的氛围中,连续行军三日,队伍到达了圣王坪附近。
阴差阳错之下,义军一来一往两次路过,竟然依旧没有发现张顺营地的半点踪迹。张顺正在庆幸不已时候,没想到圣王坪的刘应贵突然派人来到了张顺帐中。
张顺吃了一惊,本能的想训斥一番来人的鲁莽行为,但是他转念一想。心知刘应贵虽然才能不算突出,做事还算稳妥,既然冒险派人前来,必有重要事情禀告。
于是,张顺连忙让悟空、姬蛋把守营帐,询问其故。果然那使者禀告道:“将军,我等在这圣王坪待了许多日,最近常有官兵探子在附近出没。”
“我们报告给刘头领以后,刘头领派人去阳城打探了一番。据闻宣大总督带大军在附近游荡,似乎在寻找义军的踪迹,也有可能是在探寻我军的营寨所在!”
张顺一听,大吃一惊。他自认营寨相当隐蔽,如何就走漏了风声?虽然此事未必属实,更大的可能是宣大总督张宗衡在探寻义军的踪迹。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顺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干脆准备把这事儿坐实了。
于是,张顺挥退了刘应贵派来的信使以后,立刻带着悟空、李信前往“紫金梁”营地。
那李信作为幕僚见张顺听完消息,只道自家主公要招募大家商议,他已经事先打好腹稿备用。结果没想到张顺此次举止出人意料,只得奇怪的跟着张顺去了“紫金梁”大营。
到了大营,张顺便对“紫金梁”说道:“二当家,我新得一紧急消息,特着急敢来,报于二当家!”
“何事让‘擎天柱’如此着急忙慌?”二当家奇怪的问道,他记得张顺向来都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曾如此失态。
张顺一听,却知道自己此番表演有点过了,不过他干脆将错就错,接话道:“关乎义军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不得不急。我听闻宣大总督张宗衡在此搜寻义军多日。如今稍有不妨,恐怕此人得了消息便追了上来!”
“紫金梁”一听,也心里一个咯噔。他深知宣大边军的战力,不是目前的义军所能抵挡的。之前榆林总兵带领两千骑兵,都差点将自己等人二三万人马给打崩了,若是张宗衡在此,义军恐怕在劫难逃。
“紫金梁”赶快派人去请邢红狼与九条龙,此二人到了以后,那九条龙倒无知者无畏,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鸟甚,巡抚尚且杀得,总督如何杀不得!”
那邢红狼听了,连忙喝道:“你好大的口气,那巡抚宋统殷是你杀的吗?我前番围困高平县时,曾和其麾下猛如虎战过一场,结果被人打的一败涂地。这厮果然人如其名,勇猛如虎,锐不可当。”
“如今我听说张宗衡带宣大兵来,麾下有‘猛虎二将’,分别是猛如虎和虎大威,皆是塞外降卒,武艺高强。此二人皆骑术高明,射术百发百中,不可小视!”
那九条龙本来是吹一吹牛,结果被实力比自己强劲的邢红狼呵斥了一番,不由讪讪不已。
那“紫金梁”闻言皱了皱眉头,接着邢红狼的话茬说道:“这‘猛虎二将’我也曾闻其名,此二人从塞外归降与我们延绥边军,当时延绥巡抚嫌弃他们原名难听难读,便给他们改名为猛如虎、虎大威。此二人战功赫赫,确实非无名之辈。”
“依我之见,宣大总督张宗衡既然在此等待已久,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义军的情况。我觉得我们需要连夜拔营,尽快离开此地,你们以为如何?”
张顺还是头一次见二当家“紫金梁”如此畏敌如虎的情况,虽然此人平时一门心思想着招安,但是在军事水准方面,倒确实有些手段。既然二当家这么说了,张顺也姑且信之,左右不过一夜休息不好罢了。
更何况这边义军逃窜了,无论纳张宗衡待在阳城附近意图如何,都不得不放弃原本计划,追击义军。如若不然,当地士绅一本奏折递上去,参他个“见贼逡巡,祸害百姓”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营地也就转危为安了。想到此处,张顺就同意了“紫金梁”的想法。那邢红狼本来就畏惧猛如虎,更是恨不得马上离开阳城,躲得远远的。只剩下九条龙,没有实力也没有发言权,只得依计行事。
于是众人连忙赶回各自营地,命令麾下士卒拔营而去。这时候天色已晚,义军士卒刚刚折腾了许久,建立了营地,哪肯离开?
张顺深知军情紧急,哪里有耐心与他们和声细语,直接下令给军法官张慎言,如有违背军令者,军法处置!
这张慎言本来就是高官出身,义军士卒畏惧的紧。前番又不知如何传出来此人乃是“铁面无私”的文曲星,更是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