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来说,邢红狼索要好处也不合义军规矩。义军的规矩就是谁抢到手就算谁的,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不过,张顺和“紫金梁”此番吃了肥肉,不好意思连汤水也不给他留一口。两人讨价还价的商议了半天,才各自均出来一百余骑分给邢红狼,算是全了兄弟义气。
邢红狼得了好处,自是无话可说,只恨自己当时脑昏,没有及时参与战利品抢夺。
可是那“紫金梁”此番知道了张顺“黄金炮”的威力,未免生出了些许想法。他便让务虚道人前去试探一番,那务虚道人得令便赶了过来,一番鬼鬼祟祟的模样凑到张顺跟前,问道:“‘擎天柱’兄弟,二当家听闻你麾下有十余门万人敌‘黄金大炮’,可是发了笔大财啊!”
那魏从义、蒋禾等人加入较晚,不识得“马道长”,闻言不由大怒。特别是那魏从义此番见识了“黄金炮”的威力,更是对着炮崇拜的不行,就差跪地拜这炮为神了,哪里肯让他人琢磨?
他将手中马槊一挥,指着务虚道人威胁道:“你左也说二当家,由也提二当家,休得拿二当家压我!天下事打不过一个理字,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个明白话!”
务虚道人闻言笑道:“好急的性子,实话与你说吧!二当家想拿那五百骑兵换‘擎天柱’手中‘黄金大炮’,不知道头领意下如何?”
按理说务虚道人话说到这份上,魏从义理应不该接话了。可是这厮喜欢极了这“黄金炮”,哪里顾得了许多?
他便连忙拒绝道:“不换不换!千金不卖,万金不换,只此一炮,神鬼皆惊!”
务虚道人也不接他话茬,只是点了他一句:“逾越了!”
魏从义这次不能再装着听不到,只好闭口不言,只是焦急的望着张顺。却见张顺笑道:“小小火炮,竟得二当家厚爱,实在愧不敢当。”
“按理说,义军之中皆兄弟也。一门火炮值什么,白送与二当家也是理所当然。”
魏从义一听这话,顿时欲言又止。但是根据他对张顺的了解,想必没有这么容易屈服,便又耐着性子继续听那张顺如何言语。
果然那张顺随后语气一转,回答道:“只是这门火炮乃是兄弟们千辛万苦,收集了众多材料才制作而成。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恐怕麾下的兄弟不服。”
“那不知‘擎天柱’兄弟如何肯依呢?”务虚道人倒是想看看张顺玩什么花招。
“只需二当家出谢谢材料费便可,兄弟们自是无话可说!”张顺斩钉截铁道。
“哦?这个容易,多少钱我们二当家如数与你便是!”
“好说好说,此炮名叫‘黄金炮’,想必道长也应当猜出此炮制作材质了。我为了铸造此炮,花了七百斤十二炼紫铜,三百斤十足真金,其他锡铅五金不等,倒值不得什么。”
务虚道人闻言,心道:此人果然心黑手狠,这七百斤所谓的“十二炼紫铜”倒值不得多少钱,唯有这三百斤十足真金却是狠辣。
古代一斤十六两,三百斤十足真金便是四千八百两,这时代一两黄金可兑换八两白银。如此这一门火炮,张顺竟然狮子大张口要价到三万八千四百两,这价格“紫金梁”如何肯买?
于是,二当家换炮之事,彻底不再提起。
遂后,“紫金梁”、邢红狼、九条龙和张顺相见,大家还像没事人一样,依旧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曾撕破脸皮。
原来这三人现在也清楚张顺实力强劲,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自是不敢强行闹了此人。
三人再见面之后,那“紫金梁”率先言道:“我观宣大总督张宗衡已经到来,只是不知其主力在何处埋伏我等。”
“如今咱们破了这伙边军,经过审讯之后,方知乃是延绥精锐。我们虽然侥幸得胜,麾下步卒也损失惨重。依我之见,若是骑兵对阵,我等骑军精锐,当与其在伯仲之间,奈何步卒皆为新兵,不堪使用,如何是好?”
本来“紫金梁”这句问话是句套话,奈何“九条龙”被榆林总兵李壁打的大败亏输,邢红狼也没出太多力气,倒是不好接这话,生怕随后便被别人揭了短。
张顺倒没有这番顾虑,便作了个“捧哏”,笑道:“二当家,俗话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这官府势大,我们走了便是!”
“好!‘擎天柱’此言甚是,只是走往何处,我倒有一番计较,请兄弟们参详参详!”“紫金梁”图穷匕现,接着道,“兵法云;欲左先右,欲右先左。而今我等要想返回黎城,恐怕官府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我等来投!如今,少不得兄弟们绕一番远道,且往南边走那一遭!”
张顺一听,还没来得及言语,那邢红狼连忙摆手道:“二当家,你且莫坑了我等。那左良玉也是个杀神,如今正在怀庆府坐镇,我等去了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如此这般,还不如与那张宗衡拼命便是!”
原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