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离开,阁楼上的响动也戛然而止,屋子内突然显得异常安静。
就像许多恐怖电影中的情节一样,当主角团队中有人落单的时候,危机也会随之降临……
“滋滋……滋滋……”
微弱的电流声响起,紧接着屋内的光线陡然暗淡几分,可下一刻又乍然变亮,竟是比之前还要亮堂上几分。
身处在黑暗之中,总是会让人浮想联翩,恐惧和慌乱如影随形。
而身处在光亮之中,人会渐渐卸下防备,却忽略了光明无法完全驱散黑暗,反而会留下了阴影。
夏晴环视屋内,客厅中那台老式电视机,灰扑扑的,笨重,陈旧,屏幕也有些小。光线似乎刻意避开了它,落下一片阴影,电视机并未打开,故而屏幕依然是灰黑色。
就是这样一台平平无奇的老式电视机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当你的视线落在它身上时,就如同注视着黑洞一般,久久无法将视线抽离。
仿佛下一刻,它就会突然打开,满屏雪花,紧接着屏幕中便会出现些什么。
这也是恐怖电影中常有的情节,夏晴暗暗想到。突然眉心微微刺痛,她随之移开了视线。
一切准备就绪,恐怖的氛围已经营造完毕,然而预想中的恐怖事件并未如期而至。
夏晴不再驻足而是走向客厅的另一侧。
客厅的右侧是敞开式的厨房,而左侧是一条走道,走道两侧都是房间。
随着夏晴的移动,光亮也在走道处扩散蔓延,就像是游戏中的副本地图一样,随着角色的探索,原本蒙着迷雾的地方渐渐显现。
夏晴来到第一间房间的门前,转动门把手,房门是上锁的。她没有试图寻求其他方法去开门,而是直接来到第二间房间的门前。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这里真的是凭借梅琳的记忆构建的空间,那么背后的构建者必然掌握了主动权。如果不想让她进房间,她用尽手段可能也是徒劳,反之亦然。
而且,总有种紧迫感萦绕在心头,催促着她。
当夏晴的手触碰到第二间房间的门把手上时,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低语声,仿佛是窃窃私语又似乎是低声密谋,明明听不真切却又无法忽视。
转动把手,这一次她顺利地将房门打开,低语声随着房门被打开戛然而止。
房间内,暗红色的窗帘遮挡了窗外的景物,足够明亮的光线让房间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床上扔着一件酒红色的睡裙,被掀起一半的被子随意堆叠着,被面上散落着几张塔罗牌。
不过,真正吸引夏晴视线的是床后墙面上挂着的一幅油画。
油画大概只有a3纸张的大小,配着白色的木质画框。油画的构图与梵高的名画——《星空有些相似,但色彩更为浓烈夸张,而画中景物的扭曲和传达出的浓烈情绪,又让她想起爱德华·蒙克的《呐喊。
血红之月将天空染成的暗红色,黑色扭曲的尖塔在暗红中若隐若现。暗红色的云团卷着耀眼的星子坠向地面,沐浴在诡丽星光中的树木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房屋成了黑色的轮廓,而门口与窗户则像是被点亮的五官。
以夏晴对于油画浅薄的鉴赏力,这幅油画除了色彩浓丽视觉冲击较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毕竟在很多印象派和抽象派的画家眼中,事物所呈现的状态与正常人有很大的不同,而夸张和失真也是一种艺术表现的形式。
但这幅油画,通过色彩与构图所传达强烈情绪,狂热、扭曲、战栗,让夏晴觉得很不舒服,眉心再次刺痛起来。
她按耐住想要毁画的冲动,同时将视线移开。自从进入这类似副本的空间,她便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异样,总是会受到一些事物的影响,而这些莫名的情绪似乎是她的又似乎不是。
按下心中的疑窦,夏晴又向房间内走了几步。
在床的另一侧的木质地板上铺着一块底色为白色的方形地毯,地毯上是一个圆形图案。图案的外圈是大小略有差异的同心圆,构成一个环形,其上是一圈虫形的符号。
环形内是一个几何图形,在她曾经所处的世界,它有着一个神圣的名字——梅塔特隆立方体。对于几何学亦或神秘学有所了解的人,对梅塔特隆立方体应该都不会陌生。
在神秘学中,梅塔特隆是大天使的名字,意为天堂的守护者,古犹太人称祂为“小耶和华”,地位仅次于神,传说中祂的面容较之太阳更为耀眼让人无法直视。以祂命名的梅塔特隆立方体从微观和宏观上描述了我们所处的宇宙,或者说人对于神造物的理解。
就如同神圣几何中,运用几何学解读看似繁杂无序的自然背后蕴含着的宇宙法则。
在她曾经所处的世界,几何学与神秘学总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夏晴并不清楚如今所处的世界是如何命名这个图形的,便暂且以梅塔特隆立方体称之。
勾勒梅塔特隆立方体的黑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