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气氛依然紧绷,大概只有神经粗大常人难及的大魁才能不受影响。
他依然蹲在角落里,一双铜铃般眼睛,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随后又从身摸出一颗有他拳头大小,但看起来焉了吧唧的苹果。
他大嘴一张,一口下去苹果就去了近一半。
房间中暂时无人说话,很是安静,只能听到大魁吧唧嘴的声音。
詹天刑听得有些心烦,嫌弃地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去外面吃去。”
大魁一脸无辜地看着詹天刑,继续:“嚼嚼嚼……”
等咽下嘴里的苹果,他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这一口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只咬下一小口果肉,看着手里所剩不多的苹果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他嘴巴却是一刻不停,继续:“嚼嚼嚼……”
詹天刑有些无语地向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气氛似乎和缓了些。
詹天刑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目光如同利剑。
他不再用轻浮的语气说话时,声音显得低沉又危险:“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可以为了北山基地向詹家人低头,但他不喜欢被威胁。
夏晴直视詹天刑,面对他犀利的眼神她的表情依然未变,语气平和:“我的目的是交易,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关于地下实验基地的信息都告诉你们。而作为交换条件,你们必须答应我之前所提的两个要求。”
闻此,詹天刑眉间的折痕加深,他竟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小姑娘。
詹天刑并未因为夏晴提出的条件简单易行而感到高兴或者轻松。反而是有种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后,却发现一拳挥空的失重感,这种感觉很不踏实。
一旁的杨昀庭等人也有同样的感觉,之前的一番交谈作为铺垫,夏晴又犀利地指出北山基地存在的问题,让双方原本不算融洽的关系隐隐透着几分敌对。
这时,杨昀庭露出了一丝笑容,与以往的假笑不同,当然这一丝笑容并不是因为心情愉悦,而是猎人发现有趣的猎物露出的笑容。
“看来,夏小姐深谙谈判之道。”杨昀庭淡淡地说道,完全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夸赞。
夏晴看向杨昀庭,未置可否。
她并不善于谈判,但她知道如何与那些狡猾的嫌疑人周旋。
每一次办案的过程,都是警方与罪犯间的斗智斗勇。
特别是一些高智商犯罪的涉案嫌疑人,往往都有着远胜普通人的心智。
即使面对警方审讯,他们依然能够应对自如。想要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必须掌握主动权,了解罪犯的思维模式,打乱他们的节奏,同时施加心理压力。
如此,在屡屡受挫后,他们会感到不安和焦虑,心理防线便会渐渐瓦解,从而露出破绽。
詹天刑等人之所以屡屡被她打乱谈话节奏,并非是因为她的智谋远胜几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轻敌,或者说他们从未将夏晴视作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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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对于下位者有种天然的俯视。夏晴只是区区预备兽奴,势单力孤,实在不需要太过费神收集她的信息。
即便是对她有所了解,也是斗兽场事件后为了应对这次会面,以防万一而针对她的信息收集。这些事无巨细的信息,也只是她到北山基地后的信息,粗浅有限。
自从来到北山基地,除了卢幺、李丽、蛇皮以及大黄牙以外,她很少与他人接触,连赌斗也是由卢幺、李丽、蛇皮出面,她只负责场而言。这就导致信息来源有限。
至于在此之前有关她的信息,北山基地的情报网再如何神通广大,也只能了解她的基础信息,例如性别、年龄,学历。
按照军队的保密条例,以及她失踪前的军衔,她在部队服役期间的相关信息对外是保密的。更何况,如今的信息传输渠道不如末世前来的畅通,信息的传递变得迟缓。
简单来说,表面的信息并不足以让詹天刑等人了解夏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就导致了双方信息不对等。
而夏晴为了这次她预期中的会面做足了功课。
从她准备将计划付诸行动时,她就开始暗中收集关于詹天刑等人的信息。
一个人长时间在一个地方生活工作,必然会留下许多的痕迹,这些痕迹就是她分析解读目标人物的基础,当然其中少不了卢幺他们的帮助。只不过,因为主观和客观的原因,卢幺等人提供的信息都需要筛选,
这其实是刑侦中常用的手段,刑警通过观察分析案发现场罪犯留下的蛛丝马迹来锁定嫌疑人进行破案,而法医则通过尸体沉默的证词来解读罪犯。
不过,这种信息搜集存在着局限性,比如詹天刑本人的形象,就与夏晴对其的心理画像有着一定的出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