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人来上香?”
站在上清殿前的陈禹书,看着广场上的老桃树,伸了伸懒腰,自语着。
观中的余粮已经不多,再没人来上香,给点供奉,他这可就要断粮了,搞不好又要重操旧业,下山去给人算卦!
半桃观在临江县可以说是毫无知名度,知道的人那是少之又少,甚至就连山下的马头镇,也少有人知道这桃山上,还有着一个半桃观。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说起来陈禹书都感到惭愧。
这一方面,可以牵强的说是与佛门声隆道教式微有关系;
可关键的另一方面,也与陈禹书师徒俩瞎给人算命混饭吃有关。
以前,香客太少收入不够的时候,陈禹书师徒俩就会去山下的马头镇摆摊算命,混点饭钱。
可当时陈禹书和师父都没有修出法力,都是普通人,哪里有什么资格给人算命?
他们完全就是一老一少两个骗子,根据相书上所说,再察言观色,套话一番,对着来找他们算命的人就是一顿瞎蒙。
这样一来,有这瞎蒙的师徒俩在,半桃观名声没有臭了大街都算是祖师爷积德了。
还想要什么好名声!
这名声起不来,知道的人自然就少!
而人一少,香火就少;香火一少,师徒俩又要去镇上瞎蒙;瞎蒙一顿,名声还是起不来;名声起不来,人就少……
可以说,半桃观完全就陷入了恶性循环!
不过现在嘛……
已经有了法力,以前为了混饭吃相书又背的滚瓜烂熟的陈禹书,倒是已经有了给人算命看相的资格。
所以,在半桃观一直待到下午,还是不见一个香客上门后,陈禹书看了看见底的米缸,和全部存款五十六块钱,他决定自己主动出击,去马头镇看看。
重操旧业!
拿起那已经用了多年,写有‘铁口直断’四字的长幡,背起那破旧的布袋子,在锁上道观大门后,陈禹书就摇摇晃晃的往山下行去。
……
“铁口直断,一字千金!”
叮铃铃,叮铃铃!
下山之后,拄着手里用竹竿撑起的,又当招牌又当拐杖的长幡,身穿道袍的陈禹书一边走着,一边喊着,且每隔一段路就摇晃一下手里的三清铃。
就这扮相,陈禹书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好奇有之、鄙视有之、审视有之……
面对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行人,早已习惯的陈禹书毫不在意,只自顾自往前走着,他的脸皮早就厚的不得了。
为了吃饭,哪里还在乎这些!
在马头镇街上走了半天,一路上围观指指点点的多,但真的找他看相算命的却是一个没有。
见此场景,摸了摸肚子,陈禹书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饿死的修士吧!”
哪知,自嘲声刚落。
就听见左侧有人喊道:“小道士,你方便上来一下不?”
闻言,陈禹书立马顺着声音,扭头看去,只见在他左侧有着一排临街的七层楼房,在楼房中间位置,四楼一扇打开的窗户后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
此刻,她正冲陈禹书挥着手。
“可以!不过您要下来接我一下,我不知道怎么走。”生意上门,陈禹书自然不会推脱,他忙笑着冲中年妇女点了点头。
“好好好,小师傅你走到这楼房后面就行,我下来接你!”见陈禹书答应,中年妇女方梅,忙一边说着,一边回身离开窗户,往楼下走去。
见此,陈禹书忙拿着长幡,挎着布袋,转身往那排楼房后面走去。
楼后。
“小师傅,这里!”
陈禹书刚一走到楼房后面,就见刚才那喊他的方梅,从一楼道里走了出来,一边快步朝他走来,一边喊着。
陈禹书往前快走几步,到得近处,他抬眼一瞧方梅憔悴的脸,没等方梅说话,就抢先摇头说道:“施主,贫道观你子女宫暗淡,且有横纹穿插,想必施主叫住贫道,是因为家中子女出事,想请贫道一观吧?”
这就叫先声夺人,一见面就先在方梅心中竖立高人的形象,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况且陈禹书也不是瞎说,可能在常人看来,方梅除了面色憔悴一点,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也看不出什么子女宫暗淡,上有横纹穿插。
但是身具法力的陈禹书,却是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说通俗一点,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相面算命看的不是表象,不是外观,而是隐藏在表象外观下面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只有身具法力之人才能看出,这也是相面算命要有法力的原因,
在陈禹书看来,方梅眼下泪堂的位置,隐隐下陷发黑,且有一道横纹贯穿其中。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