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马爷,扛着一大包塑料袋从外面进来,他头发稀疏,不似老太那般瘦小,赤着上身,膀子上几乎没有什么肌肉,那包塑料袋附在他身上,把他压得弯下了腰,但是他一直没有屈服,而是托着脚步进了屋来,把东西甩在了地上,卸掉重担,好像整个人都就高大了许多。
马爷很沉默,平时话也少,跟老太完完全全是两个人,父亲开过玩笑,质疑马爷年轻时是怎么把老太勾搭到婚床上的,至今想来,都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马爷老太的生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就是在生活的琐事中,老太总会闲不住说马爷几句,马爷每每不言语,听老太把话说完,每次当听到老太说我怎么看上你时,马爷浑浊的眼睛总会不经意的发亮起来,似乎也就这个问题,他能够准确地反驳老太一回。
我突然想起了外婆和外公,生活就是冰与火的舞蹈,谈话就是阿尔卑斯火山在喷火,一点火药就能让两个火药桶爆炸,但他们也是乐此不彼。
不解,不解,真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