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低了下来,但却坚决得让人觉得没必要再开口。
“真是个倔种。老子不讲了,唐康,你来同他说。”
伸直双腿,朱骥躺倒在地。他算是领略到黄冲的难讲话了。
“给啥子钱呀?今天你给了,明天早上一准这些营帐都变成空的。人家再换个地方,张三改李四,李四改王二麻子,接着再领一份。”
唐康奇怪地在黄冲身上来回瞄。
“我说,黄大将军。您该不会连这个都不晓得呱?”
“不晓得。”
愕然张嘴,思索过味儿的黄冲,无奈地垂下了头。
“就算你是个实牌将军,可老子们也是大明军人。谁不想饮马关外灭他娘的鞑靼,秣兵厉马荡平了那些贼寇。就你能呐?”
躺地上的朱骥鼻孔里嗤嗤作响,望着天空。气哼哼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喂,小道士。”
用指头杵了杵头脑袋夹在两膝盖里的黄冲里肌肉,老皮咧开大黄牙。
“都说了你不懂,偏还要死倔死倔的。”
“他算有本事的。别的地方常欠三年的钱粮,现如今咱们能拿到这么些东西,全是托他的福。”
唐康拍了拍他后背,以示自己的话乃是本着良心讲的。
“屁的本事,也就会拍张娘娘的马屁。你上过战场吗?再狠,就算打得过我们三个,见过漫天满地的无头鬼吗?就会瞎心软,看见一个一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的。”
“那你们讲,怎么办?”
头越来越低,直滑落到小腿肚子上。
“弄枪、弄炮搞好吃的都行。别再妄想,钱坚决不能发!”
朱骥一句话关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