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糜竺收到曹昂书信,收拾收拾便往荆州来,十数日便至。
时蒯越、徐庶、孟建三人已然将三郡公、私田、户籍册目等整理完毕呈与曹昂,曹昂皱着眉头看了一天。
在他想象中荆州的局势就够烂了,但是看完这些册目他才发现,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烂的多。
刘备夺取的几郡称作荆南之地,曹昂手中握着荆北三郡,但是刘备手下诸郡比曹昂手下三郡好管理的多。
因为众世家都集结在襄阳附近,宛如一只吸血的水蛭,不断抽取着荆州的血液。
从账册上来看,因战乱的原因,许多公田早就变做私田,而许多肥沃的私田又被世家以各种正当的名义占了过去,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以合法手段掩盖非法目的。
至于那些贫瘠的不算好的田地,直接被乡间那些大家宗族占了去,这些大家宗族盘踞在乡间,是乡里最大的势力。
若是都杀了,那荆州民众得没一半。
曹昂揉了揉头,荆州土地之忧,需要分两步走啊!
连夜将笔下的计划完善了一番,只待糜竺至,便可准备施行。
却说刘备自大婚以来,终于又尝到了美人的滋味,更兼这位夫人很是体贴,伺候的刘备很是舒坦。
刘备都不敢相信一个大家小姐对自己竟能做到这般地步,后来想了想,或许是个人魅力太大,少女嘛,都崇拜英豪。
荆南得贾诩相助,收拾的是井井有条,最起码刘备不用太过操心,二位贤弟招兵买马,增强荆南势力,曹昂小儿亦不来侵犯,东西都是盟友,远处更有马腾相助,还担心甚么?
因此刘备有节制的在这位新夫人身上快活,可谓是如胶似漆,好是舒爽。
却说糜竺至襄阳,来见曹昂,曹昂忙请之入,将乡间私田的账册给糜竺看,“子仲,汝且看看这些土地,多少钱帛能买过来?”
糜竺看着那厚厚的账册就有些头大,自己这位主公,真是个敢花钱、敢想的主。
糜竺翻阅完毕,苦笑着对曹昂道:“主公这些田地鲜少良田,若是只论价格,万金之数便可,但是”
“但是甚么?”
糜竺苦笑道:“田地乃是民众的命根子,钱帛有一时之用,难做一世之用,民众不见得便会售卖。”
曹昂道:“且住,汝所言,吾知也,待吾唤众人至,吾等再讨论一番。”
曹昂遂唤徐庶、孟建、蒯越至,三人与糜竺见礼,寻位坐下。
曹昂遂道:“如今荆州民生凋敝,世家最富,治此沉疴需下猛药,吾有一计,诸君试听。”
众人皆拱手道:“愿闻主公之谋。”
曹昂道:“前者吾将荆州乡间私田册目与子仲看,子仲言说万金便可买下,因此吾欲斥资万金买下三郡民众之田!”
众人皆大惊,也就糜竺好点,刚才已经被震一次了,这次被震感觉震撼不是那么大。
曹昂看三人皆欲进言,摆手道:“且坐下,听吾说完。”
曹昂正色道:“诸君可是觉得曹昂之言着实不着调?”
四人忙道不敢。
曹昂笑道:“且先听完,诸君再作论断。”
“荆州民众不富,为何不富?”
曹昂点名,“异度,汝说!”
蒯越尴尬道:“良田大多积聚在世家手中,每年粮食产出也大多落入世家之手。”
曹昂摆摆手示意蒯越坐下,“异度可知吾今日为何未唤蔡瑁?”
蒯越摇头,言说不知,曹昂怒哼一声,“因为他蔡瑁奸!而汝蒯越蒯异度,对荆州民众还算上心!”
蒯越忙站起来请罪。
曹昂摆手,“异度坐下便是,吾无谴责汝之意,世家所为,亦是为了自身,这不过是刘表无能向众世家妥协所结出来的果子罢了。”
曹昂看着众人,“但是如今,刘表已死,如今荆州之主是吾,吾可以给众世家利益,但是不属于世家的,统统给吾呈上来!”
蒯越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曹昂的霸道与那种枭雄迫人的气势,让他有点儿怕。
曹昂道:“第一步,用万金将三郡民众手中私田买过来,然后施行再分配。”
四人敏锐的抓到那三个字“再分配”!
曹昂道:“荆州民众不富,缺少良田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土地不够。”
曹昂看着众人,“土地不够,产出的粮食不够,民众怎能富起来?”
“都买过来,然后分田!”
四人都惊呆了,还能这么玩?
在徐庶的心里,曹昂是个雄才大略的明主,但是曹昂这一手玩的比会做生意的商人都秀,这不糜竺糜子仲一脸崇拜的望着主公?
在蒯越心里,曹昂是个善大略的、识人才的,荆州如今政务井井有条,虽然是他们冲在第一线干活,但是绝对与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