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胸口宛若刀割一样,腰弯下,左手两根手指头夹着扇子,握成拳,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声声的嗲声叫着:“相公、相公”
声声带着泪,用尽了当初他置气,她挽留他时所用的各种手段。
“你说我唱的曲子好听,我们琴瑟和鸣,在相公的琴声当中,奴家就能忘记过去,忘记那一段痛苦的感情,心中只想着相公。
相公还记得上一次我们游湖,龙舟上春宵一度的那晚?我从来没把你当成那个人,那个时候的你只是你,我唯一的男人。”
周潇筱背对着笑笑。
手扶着包间的门框,没想到啊没想到,每次他想听她说几句软话,说几句在乎她的话,她偏要去扯些乱七八糟的,去感伤她那已经逝去的上一段感情。
可唯独,每次他决定要给她自由,要离开的时候,她才会说上那几句软话,他想听的话。
只是当年自己太年轻,想着只要一直等下去,总会有一天会像她承诺给自己的那样,会忘掉那段过往,然后真心实意,跟自己好好的在一起。
但现在,他决定放弃她,不与她在一起了,再听她低声软语说的这些话,觉得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年轻、多么的蠢的跟一头猪一样。
她除了跟自己上过huang,给过自己身体上的安慰以外,还给过自己什么?
口口声声说会放下,却是十年了,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已经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龄剩男了,她心中还想着她的那个情郎。
他是该有多蠢,才会等一个人等十年。
大步往前走去,一直到下到一楼,再走出酒楼,走的干脆而决绝,那是真的一点回头的余地都没给自己留,也没给那美人留。
人生,错了就错了,他不能一辈子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
当初父亲说,他可以把这个美人让给他,但是,他得学会舍得。
为了天下,为了赢得另一个人,他今日痛彻之后,是真的明白了舍得二字。
舍得,才会遇到更好的。
小倌酒楼,觉察到有人走出之后,顾笙丢掉酒杯,站起身,说了一句:“走。”
起身便跟着那人。
逍遥坊的少公子周潇筱走到另外一家奢华且比小倌酒楼精致到无数倍的酒楼,开口就点了五个歌姬作陪,随后便进入了最顶层的包厢。
夕阳西斜,这么晚了一个失恋的人,一个人喝酒,还点五个美人作陪,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酒楼大堂,点了东西,等了许久都不见人下来,顾笙、洛明渡两人又一直吃着,且极少说话。
七爷就坐不住了,探过身子:“我们不会真的要等他酒足饭饱再那啥完了出来吧?”
顾笙抬头:“当然。”
眼睛里有一种偏执的坚持,就像那种又固执又任性的小孩。
洛明渡唇角只无奈的笑一下:“你放心吃酒好了,憋久了的男人,不睡到明天日上三竿,是不会出门的。”
顾笙微摇头:“不会,我收到消息,太子周焕也要来长安。我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在在三日后,若是速度快了,也就是明天。
周潇筱这人,一辈子都在跟周焕暗较劲,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他面前出半点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