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扶着蔡文昌到了他的车架前,张兰庭刚要松手,蔡文昌抓着他的手说道:
“兰庭,老夫倚老卖老一句,不知你可愿听啊?”
张兰庭躬身道:“恩相但讲无妨。”
蔡文昌摆手道:“你我二人在这朝堂上无论什么事总会持不同的意见,咱们俩斗了几年了,又已是平职,这恩相的称呼,别人叫得,你可是不能再叫了,不然陛下知道了,龙颜不悦啊。”
张兰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恩相与我张兰庭曾有师恩,这陛下也知道,不过今日既然恩相专程提醒了,那兰庭以后一定注意。”
蔡文昌点头道:“你我心里都明白,平日里咱俩互相拉扯并不是有仇,而是为了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陛下,所以兰庭,老夫下边的这句话你听好,老夫是出于善意告诉你的。”
张兰庭抬头,他不知道蔡文昌接下来要和他说什么,竟然如此慎重。
此时蔡文昌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昏昏欲睡一样的眼神,他说道:
“你不要与那个小内侍走得过近,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身上没有陛下的恩宠,他不过是陛下的一把刀,杀人的刀虽然锋利,但终究是凶器,不吉。”
说完,年过六旬的蔡文昌颤颤巍巍地拉住马车上的扶手,在张兰庭疑惑的眼神中钻入车厢,随后车夫挥动马鞭,蔡左相的马车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