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玥眼神复杂地看着燕珺，她的唇瓣张了张，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忍住了，最终垂下了浓密的眼睫毛，选择一言不发。

没有解释。

燕珺缓步走了过来，在距离伏玥三尺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嗓音很轻很轻地问道。

“不解释一下么？云珂。”

男人的声音还是温和的，但是伏玥能听出掩藏在这平静底下的颤抖。

他在害怕。

也在，哀求。

“只要你解释，无论是什么我都相信，云珂，告诉我，这只是一个误会。”

“只要你解释。”

燕珺重复了一遍，这话，哀求的意味已经很重了。

旁边的白竹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她只是一个小侍女呜呜呜。

陛下会不会杀了她;

白竹颤颤巍巍地抬起脑袋来看了燕珺一眼，然后，她便看见，他们北凉高高在上的帝王，第一次在人前，红了眼角。

陛下，哭了？

“……”

燕珺握住了伏玥的肩膀，他的手指渐渐收紧，骨节泛白，那双星辰般漂亮的眸子，此时闪过倔强和几分委屈。

“你们都下去。”

他的嗓音再次响起。

宫女太监们如蒙大赦，一个个逃也是的离开了殿内。白竹在退出去之前，有些担忧地望了伏玥和燕珺一眼。

她有种预感。

陛下和娘娘这次的矛盾，估计会很大……

算了，这也不是她一个小宫女能够左右的。

大殿里面只剩下两个人了。

这一对新婚的夫妻，两两对立，相望。

气氛逐渐凝重。

伏玥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

燕珺误会了她。

或许，她可以借此提出……和离。

想到这里，伏玥主动开口道：“陛下不是想听我解释么？”

她走到桌子边，主动给燕珺倒了一盏茶，然后回过眸子看了不远处的年轻帝王一眼，莞尔一笑。

“陛下过来呀。”

“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

燕珺莫名有种想逃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迈步缓缓过去了，然后掀开墨色龙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伏玥，在等她的回答。

伏玥冷静地回看过去。

一字一句道：“在我心里，你是北凉的帝王，也是我的夫君。”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燕珺瞳孔一缩，他的嗓音有些哑：“……你什么意思？”

伏玥移开了视线。

“燕珺，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爱人。”

“换句话说，就是我根本不爱你。”

近乎冷酷。

燕珺手里的茶杯已经几乎被他捏碎，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他盯着伏玥的眸子，缓缓道出了这两个字：“无妨。”

“我有一辈子可以等你爱上我。我等的起。”

伏玥突然笑了。

“可是，如果我不想等，怎么办呢？”

燕珺的唇瓣瞬间抿得死紧。

“当初嫁给你便不是我的本意，南楚战败，我才无奈和亲北凉，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如今你已登帝位，身上蛊毒已解。”

“燕珺，你已经不需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