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太傅这话,刘丕眉头一挑,问道:“不知太傅何出此言?”
孙太傅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方才不应该这般直接说出冶铁之事,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冶铁工匠都未能成功,殿下能有此心,老臣是极为佩服的,不过……”
听到这里,刘丕立刻就明白这孙太傅叫住自己是想要说些什么了。
老实说。
刘丕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自己说教。
无论是这具身体以前的刘丕,还是现在的刘丕,都不喜欢。
特别是这种倚老卖老的,觉得自己所知所学之物,都比自己高一等,认为自己年轻,啥都不懂,这种态度,最是烦人。
于是他直接打断了孙太傅的话,沉声说道:“太傅是不是认为丕太过大言不惭,冶炼不出上乘的铁器?”
孙太傅一愣。
他张了张嘴,没想到刘丕这么直接,按道理不是应该要虚心听从他的教诲才对吗?
这一刻他忽然才想起,这是世子殿下呀。
虽说现在世子殿下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到底说起来他依然还是那个世子殿下,本性哪能这么轻易改变?
孙太傅心中有些不喜刘丕这么直接,摇头说道:“殿下,老臣只是想说,日后殿下若想做些什么,切不可孟浪行事,应细细商议定下周详计划方可行事,殿下乃我梁国王太子,将来要继承王位,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到国运盛衰啊,希望殿下日后遇事,能三
思而后行……”
刘丕被他这番话震住了。
日,这老头子也太能扯了吧?
这怎么就关系到国运盛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有损国运的蠢事呢。
他张了张嘴,想跟这老头理论一番,但想了想,跟这种老腐朽理论,还才真的是浪费口水。
于是刘丕神色一正,朝着孙太傅作了一揖,正色道:“太傅所言极是,丕牢记在心。”
这态度就很好嘛!
孙太傅露出满意之色,又抚了一下胡须,颔首道:“如此,老臣便放心了。”
等刘丕离开之后,孙太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这一刻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虽说这世子殿下性子还是有些孟浪,但总体来说,已经浪子回头,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将来长大性子沉稳下来,未必没有大王那样的才能。
到时候梁国在殿下的带领下,不说超过如今,但保持下去,想来不难吧?
孙太傅便从其中看到了机会,因为现在殿下还没有婚娶呀,行宫之中虽说有不少宫女琴姬,但那都是没有名分的,而且也没有资格拥有名分。
细细想来,自己那孙女现如今也快到了婚嫁的年龄……
看着世子殿下的背影,孙太傅再次抚须,想到自己的打算,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
宫门口。
刘丕跟韩安国分开之后,与张羽策马前行。
“殿下,那冶铁之法,殿下真的懂得?”张羽虽然很支持刘丕,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毕竟,冶铁一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虽说刘丕想出了马镫跟马鞍这些东西,但也不代表着一定可以冶炼出上乘的铁来。
刘丕只是笑了笑:“略知一二,不管如何,总是要试过才知道。”
张羽一怔,摇头一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回到军营之后,刘丕便继续学习马上骑射的功夫,他没有使用张羽马背上的那一套马鞍跟马镫,而是依旧在光滑的马背上学习。
用张羽的话来说,只要刘丕能在光滑的马背上做到骑射自如,将来再加上马鞍跟马镫,刘丕的骑术就可登堂入室了。
在刘丕进行训练的时候,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要冶铁的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坊间。
“听说了吗?那蜀郡临邛的程家本来要卖与一批铁器给我们大王,但程家食言了,世子殿下气不过,放出话来说要冶铁呢。”
睢阳城内一座酒楼之中。
外头人声嘈杂,热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酒楼内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小二忙得焦头烂额。
一楼一张桌子上,数人环坐,其中一人神色微醺,嘿嘿一笑说道。
“竟有这事?那程家胆子竟是如此之大?”听他这话,其他人顿时一脸惊讶。
关于蜀郡临邛四大冶铁家族,那是在整个汉国都是极为出名的,即便是一些百姓,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声。
不过大家都很惊讶,那程家虽说有名,但终究是商贾之家,哪里来的胆子敢得罪自家大王?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听闻啊,是那程家找到了靠山,那程家的程郑,将一批铁器卖给了吴王,有吴王撑腰,才敢这么做的。”开始说话那人说道。
“这就难怪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