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听人家的话?
明明才见两次面。
打小就知道一个道理: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如今这是怎么了?
自己的警觉心呢?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贺铭弦把枕头弄平,躺好,按按额角,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半夜睡的很好,无痛无梦,醒来时,有工人在打扫卫生。
通过窗户,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
清晨的天,格外的蓝,贺铭弦心情很好的看着外面。
虽然也看不到什么。
主要是好些天没睡这么舒服了,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轻松很多。
精神焕发一样,伤口也不痛了。
不痛了?!
贺铭弦猛地从病床坐起来,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双腿,抬手在膝盖边缘按了按,只有轻微的疼痛感,让贺铭弦愣神。
“爸!”
“嗯,嗯?哎哟,我咋睡着了。”贺志远连忙从躺椅上起来。
搓了一把脸,
虽然睡过头了,但,不得不说,这一觉真是,美的很!
把这些天的劳累,都给缓过来了。
“咋样了儿子,伤口又疼的很吗?我去叫护士过来看看?”贺志远见儿子一直盯着膝盖看,以为是伤口又难受很了。
“爸,我感觉,我的腿应该是快好了吧?”贺铭弦带着迟疑,神情迷茫的朝老爸看去。
“什么?”什么叫快好了?
父子两个相似的眉眼,有着同样的迷糊!
几秒后,贺铭弦的眼底逐渐清明,有笑意一点点攀上眉眼。
唇角也不受控制的慢慢裂开。
“爸,我真的好了。”
贺铭弦斜过身子,一把抱住贺志远。
狂喜过后,便是无声的泪流。
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委屈起来。
糙爷们,怎么还矫情起来呢。
可他就是觉得委屈,为自己,为父亲。
从他受伤到现在,不过一周的时间,父亲瘦了一大圈,头发白了许多,以往挺直的背脊,也弯了。
贺志远被儿子这一抱,愣了一会儿,就想提醒孩子注意伤口。
话还没出口,就感觉怀里的衣襟湿了。
看着儿子微微抖动的肩头,眼底一酸,泪水也涌了出来。
父子两个,就这样,一个坐一个站,四五分钟后,才各自收拾好情绪。
爷俩谁也不笑谁。
贺志远去接了水,父子洗了脸,喝了水,才平心静气的说起话来。
两人谈过之后,有了决定。
出院!
这是贺铭弦坚持的,贺志远拗不过儿子,只好相信儿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不检查,人家给办出院手续吗?”贺志远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没事,只要咱们签份协议书,后果咱们自负就行。”他也不想为难医护人员,但他不想被当做大熊猫研究。
他敢肯定,他的腿能下地了,但照医方的意思,他这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修养,后期的复健可能更久。
在这时候,他的腿好了,这不是明摆着不寻常嘛。
这已经不属于医学奇迹了,这是医学怪谈。
所以,还是出院吧,到时候去别的地方再做检查。
医生上班后,听贺志远要求出院时,掏掏耳朵。
是他上班的姿势不对吗?
这家人前天还说,砸锅卖铁都要治好孩子,两天的时间,就变卦了?
“贺先生,你儿子的伤,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医生觉得有必要跟病人家属好好谈谈。
毕竟,长的蛮帅一小伙子,就这么坐轮椅上,于心不忍呐。
积极配合医院治疗,不说恢复到健步如飞,但肯定是能站起来,日常慢走还是可以的。
贺志远听着医生给他举例,给他讲道理,给他看治疗方案,但是吧……
贺志远搓搓手,
“谢谢医生好意,还是麻烦医生给开出院证明吧。”
医生:……
医生站起身,觉得还是问问病人的情况。
贺志远跟在医生后面往病房去,心里叹气,这叫什么事呢!
医生是好医生,但事情是个没法说的事儿。
“刘医生好。”贺铭弦靠在床头,看到率先进来的医生,含笑打了个招呼。
余光看着无奈的父亲,知道怎么回事了。
刘医生对贺铭弦的问好,点点头。
瞧瞧,多有礼貌的年轻人,
十几分钟后,
啪啪打脸!
任你苦口婆心,奈何人家去意已决!
行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