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万荣鄙夷看他一眼说道:“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怎么着,想悄悄咪咪走到我们身后,然后大叫一声吓唬人哪?”
“年轻时你就经常这样做,所以你还没脱裤子,我们便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李老根也笑着说。
三人孩童般嬉笑半天,又似回到那青葱的岁月。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成糟老头了!”看着二人发白的发须,刘术清感叹道。
“清子,我们唱首歌吧,就唱年轻时候爱唱的那些‘思郎歌’。”黄万荣一脸追忆的表情。
见他不像在说笑,刘术清点了点头。
“妹在山这头哟,哥在山那头;中间隔条河哟,名叫大渡河。水大浪又急哟,妹的思念水样长;思念化作水滔滔,划着船儿把郎寻……”
沧桑而悠悠的歌声中,走来了三个身影,正是去县城参加体检的黄元龙三人。
“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唱情歌,什么‘妹’呀‘哥’的,我说我的小心肝为啥子在怦怦乱跳,原来是刘叔、二叔和黄叔在唱呀。”见是这仨老头,黄元龙打趣地笑着说道:“唱得真好,可组团去参加情歌比赛了”。
“是啊,我的小心肝也在怦怦跳,就像看见赵雪时的感觉,可这里光有沙土,哪有妹哪?”李二楞子装傻附和道。
三人老脸一红。“唱太入神了,没留意到这三个小崽子过来,这下可糗大了。”他们心里想。
李老根把脸一虎:“说说你们今天去体检的结果。”他赶忙将话题转移。
见说到这事,三人兴高采烈,争先恐后说道:
“我们的身体检查都没有问题,而且罗县长和宋大哥也说了我们三个不用参加政审,批准我们直接入伍,现在就等通知了。”
“宋大哥宋大哥,叫那么亲热干什么?”刘术清不满看着柱子说道,心里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柱子脸上的笑容如日头下的雪花一点点消融,他委屈地看着刘术清张张嘴却没有说话。
“清子你干什么,看把孩子委屈的!”黄万荣说道:“柱子,黄叔和你二叔给你撑腰,别怕他老东西。”
刘术清直直看着柱子,半晌没有说话。柱子也在看着他,眼里尽是倔强和委曲。
“入伍后,争取做个像你宋大哥那样的人。”刘术清转身离开,眼角有一些湿润。
“是。”看着他的背影,柱子的眼泪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