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十五、第二个男人〔2〕  姿色貌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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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怨他。随着更年期的到来,开始怀旧了,孤独中思念赵郎,梦中常出现二人亲昵的情景。

她上地里干活,最愿经过一段石头桥。在桥上,痴痴地望着河滩。春天,骚动的春风,将冬眠的苇子根吹醒,嫩绿的长叶,像小孩的手臂,企望蓝天白云,乞求雨润露滋。夏天,绿海翻波,郁郁青青,象青年小伙子,有使不完的憨劲。秋天是她的最爱,白绒绒的絮花伴着淡香,雍容地涌动。既没有萌动的烦恼,也不像夏天,如火撩人。秋天,就是女人需要的季节,成熟,稳重,大方。

也是这个季节的一天晚上,她和赵朗执手漫步于河堤上,月亮的银光和芦花的素柔交相辉映。芦花,多美的名字!似月下裸睡的美人,正享受美梦的滋润。忽儿,熏风拂面,芦花醒了,似华妆抖动,又似情人低语,浪漫得或傍或偎或歌或舞。置身此景,有多美妙!他俩潜入其中,隐匿在风情万种的自然的怀抱里。真的好!韵白绵软的芦花,撩在脸上舒服极了。美得只有她和赵郎,还有天上的月亮。忽然,赵郎要走了,他瞥见桥上有人朝这儿窥探,她还没有完全从梦境中醒来,怎么就要走呢!

她被他牵着走,脸还沉浸在幸福中,快要走出时,她也见到桥上有一对男女朝这儿看,口说指划。多年后,巧喜仍然沉浸那个醉人的场景,她忽然醒悟,那对男女不是在偷看她和赵郎,而是恋人在欣赏美景,是赵郎弄错了。

她要找到它!寻觅带给她激动和梦幻的芦花荡。她常常妄痴地走着,从早晨到晚上,有时两天不回家,潜意识中,赵郎就在前面等她,带她重返那片芦花荡……

当初卖花的媒人,对小林和国子隐瞒了妄痴这个细节。

刀子脸迷迷糊糊地走着,亲生女儿在医院像个婴儿睡着了,就像当年在襁褓中,被置在井边不声不吱。她听到了猫头鹰的凄鸣,凄鸣隐约来自前方的芦花荡,赵郎就在那儿等她,继续那天晚上意犹未尽的带着甜味儿的梦。

她走过一个村庄,前面又一个村庄。在村头,引来一些人的注意,她也不认识,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天黑了,月亮升起了,四周的田野、土埂、树木都笼罩在暗中,像是厚厚的帷幕搭起的长棚,就像当年漫步在河堤上,只是风儿更凛,气更寒。远处的群物,象死亡的幽灵,她于宁静小路中,看到了一片亮敞地带,继而闪着柔和韵白之光,和天上的月光掩映生辉。一阵风儿,柔和韵白之光摇摇曳曳,勾起了她沉睡的记忆,唤醒了久违的渴望。似曾相同的场景,驱使她向那儿走去。她拨开荆棘,走向了深夜中的水库。边沿冰硬,她大胆地走向前,于是她陷了进去。那一刻才明白,黑色才是永恒的,亮的地方才是水,年轻时走黑路的记忆,从脑际中轻轻一闪,便沉了下去!一切都变成了黑暗,都归于永恒与静止!

刀子脸失踪了,国子蹙着眉头,心想,家里已经乱套了,你不老老实实呆着,反添什么乱?

许其在医院里,经过抢救很快就苏醒了,经过血液化验,B超检查,均未检出病因。可麻烦的是,腿软弱无力,与以前走路有着明显的不同。医生建议针灸,许其只好同意,每天两次,但他心里,隐隐觉得此病不太寻常,医生之所以没查出病因,并不是没病,而是隐藏着鲜为人知的大病。医生问他哪痛?他说哪都不痛。医生看看他的脸、眼、舌苔,又切脉,沉吟多时,无奈摇摇头,怏怏走出病房。

刀子脸去向不明,国子问如兰,如兰说;“只看她到外面了,老长时间再没看到,心里也嘀咕,也到院外找过,问其他路过的人,都说没有看到。”

国子心想,难不成回老家了?又一想,不大可能,若回去能不告知他吗?新组成的两口子也没吵嘴打架。

如兰提醒国子,可能回村里取衣物了。国子心想,有可能,等等再看吧!

这时医生招呼病号家属,他和如兰走进病房。明铎和红凤终于在家人牵肠挂肚中苏醒了。国子和如兰,擦着从通红的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握着孩子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明铎和红凤好象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却在医院里,觉得不可思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国子、玉兰、许其,互相看了一眼,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题。两家的孩子醒了,大人们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许其说如兰把水端来,如兰忙去取,快端到红凤手上时,许其接过来,由他递给了女儿。如兰又端了一杯给明铎。

医生带着欣喜的微笑走进病房,向两家人道贺。但皱纹里仍然带着担忧,问;头昏吗?恶心吗?

国子说,他回村一趟,顺便取点衣物。如兰明白,他是不放心刀子脸。

来到家,门是锁的。开门进屋,一切如旧,刀子脸不在家。

他来到街上,看到有人拎着黄表纸匆匆从小卖店出来。出于神经质或下意识,他的心咯噔一下。

许其的妈见了国子,忙问两个孩子好没好?国子为了安慰这位饱经风雨的女人,说;“婶子,放心吧!好的,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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