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三、在船上〔2〕  姿色貌美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的美人。

想不到事隔多年,风韵不减反添婵娟,真不可思议!

下学后,春娟去了东北,那儿有她的二舅,大小是个干部,她在那里结婚生子,膝下一儿一女。几年前,东北人见沿海地区先富一步,便回到山东。眼下丈夫在船上干活,一年能挣两三万,她呢,找点短工干,操持家务为主。

上船的时候,她看见许其一行人。心想事过境迁,不见也罢。许其更没料到,在沉浮挣扎之夜,甲板上邂逅仰慕已久的美人,自是惊喜有余,措备不足。

她告诉许其,丈夫的奶奶病逝,一同回去尽孝,不日还回来,工作没辞,只请了短假。

许其摸出笔,记了电话号码给她。慷慨地表示,乍来山东有什么困难尽管言语,客气就见外了,相别多年在船上遇见,那就是缘分!

后面的男人急速咳几声,有意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许其暗忖,这是个吃独食的主。

望着她和丈夫并肩离去的身影,心泛春潮。真是韵味、情谊极佳的尤物——“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甲板的另个角落,小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包括对他爱人如兰的亲切呼唤……想到了不久前,许其在旅馆里皱眉思索,痛苦挣扎的情景……想不到在船上,又遇到一个让他着魔的女人……

回到船舱,烟熏、脚臭、口臭、脂粉的混合气味,扑鼻而来,铺位上都睡满了人。过道也挤了不少,铺着自带的毯子,或花钱租用的铺在身下。

他们六人都躺下了,只有他的铺位是空的。他索然无味地躺着,脑子念着盼着老同学王春娟,何时再相会?

他没有忘记,刚才在甲板上的心潮难平!

他痛苦过,挣扎过,自问过,叹息过;几问于天,也问于地,又有什么用呢?

叹息又叹息,举杯复对月;借酒浇愁愁更愁。

偶尔翻书,之乎者也让他心烦;不切实际的空论让他痛恨;无病呻吟,让他厌倦。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都是以往的风花雪月,可望不可及。

只剩天地间最高灵性,人。

人心叵测,趋炎附势,见风使舵,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何以启齿,从何说起?自古百善孝为先,淫为万恶之首,这是中国人亘古不变的条律;不论山崩地裂,海沸江翻,都难以撼动它盘根错节的根基;不管什么力量企图为之,都是不自量力,必然碰得头破血流。

古往今来,都是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是玩偶!如今玩偶把绿帽子戴在他头上,怎能叫他不窝囊?只有去玩弄更多的玩偶,才能减少窝囊;只有报复,才能宣泄怨恨,只有借酒方能浇心中块垒。

他在报复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但不是没有徘徊,因为徘徊他才痛苦;或者说,因为痛苦,他才徘徊,才有郁结;在矛盾冲突的歧路中,没有找到正确的路口,愈发借酒浇愁愁更愁!

没有郁结,难啊,因为他还爱如兰,没有爱哪来的恨?不借酒浇愁,更难,难于上青天;在嗜酒者眼里,杯中之物,是消愁解闷的良剂,一醉方能解千愁!醒来还愁,愁了再饮,如此往复,能清净吗?!清净是不可能啊,除非挟巨石能游大海?!

一阵颠簸,许其哀叹一声,渐渐迷糊了。

梦里来一处陌生地,花遮柳掩,草木扶疏。山岗前,一石卧伏。石上坐一老叟,须眉皓首,烁烁二目,酷象爷爷。

“爷爷,这是哪?”

答:“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是秋霜。”

许其哭诉:“……我惶惑……我苦恼…”

祖父打断他:“竖子,我晓得,么不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知我者爷爷也。不愧熟谙诗书,胸有城府。欲再领教,只听道:

“竖子,力能胜贫,谨能避祸,还有什么困惑?”

贫和祸,乃两大孽根。勤,谨我懂,可是...淫为万恶之首,这淫如何了得!

“竖子,你大有‘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是吗?

太文绉绉啦!正在反刍,又听到:

“秦穆公不以一眚掩大德......”

什么是一眚?

“楚庄王不辱下臣……”

楚庄王是谁?

“竖子不可教耳!”

领教半天,似懂非懂,嗫嚅再三:“可是......”

爷爷说:“可是什么?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

许其语塞……

他似是而非,意犹未尽:“说到最后,究竟……”

爷爷一掸衣襟,站起来要走。转身撂下一句: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望已成灰!”

砰一声,腾起灰烟……

许其惊醒!坐了起来……

茫然四顾,梦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