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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小鑫一个人的错,而是原本就存在于这个小团体里面显而未见的弊端——我们都是情窦初开的孩子。
我一直坚定的认为,友谊就该是友谊,也为了我们这些人之间的纯洁而感到自豪。
小寇,那个最好最帅的男孩子,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会暗恋他,就像当年暗恋小学男神一样,但是出于对这个小团体的公平考虑,我没有对他起过邪念。
小寇喜欢我们班的班长,他为了追班长,挨了很多耳光,也送了许多东西,他疯狂追求班长的时间里,我和小靖小露都颇为愤慨,我们觉得班长配不上小元,小寇表现出的深情和他所遭受的待遇让我们十分愤怒。
我劝过小寇很多次,让他放手,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可是小寇就像是着了魔,不论班长去哪,他都会陪她一起。
不知道是哪个夜晚,小寇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追逐后,身心俱疲,我当时觉得班长真的很能装,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男孩。
可是我没考虑到,小寇有追班长的权力,班长也同样有拒绝的权力。
在班长身上n次受挫后,晚上我们还是照常回家,但是路过一个没有开放的游乐场的时候,小靖突发奇想,想要爬过栏杆,进去玩一下。
我们都爬进去了,只有小鑫她不敢往里爬,最后小靖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小寇说:“你把她抱进来吧。”
这一抱,让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而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很快,小寇的小鑫就发展成了情侣。
我们三个女孩子又把矛头指向小鑫,我们告诉她,小寇喜欢的人是班长,让她不要轻易就把真心交出去,不要受伤。
可我,已经有些疲惫了。
疲惫地跟着他们玩闹的步伐,疲惫地看着他们把我心目中纯洁的友谊发展成一段又一段的阴暗,大家心里想的不再对外讲,对外讲的都是些无关痛痒,最后我发现,能对小寇这种行为保持愤怒的,只剩下了我。
而这种愤怒,多么扎眼,多么格格不入。
小浩和我是同桌,有一天下课,他突然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他说他喜欢小露,而小龙,喜欢我。
谢特!
小龙喜欢我这个事,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完全没办法面对小龙对我表现出的种种善意。
我注意到他经常故意放慢速度等着我一起走,我说话没人理的时候他也会和我搭话。
我记得小龙的妈妈是我姑姑的邻居,有一次家里没人的时候,我到小龙妈妈的馄饨铺吃过馄饨。
知道小龙喜欢我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馄饨铺。
自从知道了这些秘密以后,我没办法直视小龙的眼睛,小寇对友谊的“背叛”,小浩对友谊的“背叛”,和小龙对友谊的“背叛”,让我最终决定,离开这个群体。
那天晚上,我笑着对小靖说:“以后我可能要晚点走,我走另一条路,你们不用等我了。”
我慢慢退出了那个团体,我知道在我刚刚退出的时候,也许他们会议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最后会忘记我。
也许,我对自己最正确的认知,就是,我知道在哪种情况下,我没有那么重要。
在小寇不听我的劝告非要追班长追到头破血流的时候,在小鑫无视我宁可得罪小寇也要告诉她实话的时候,在小浩向我说那个“秘密”的时候,我知道,我不重要。
我怕小寇受到伤害,我怕小鑫延续小寇的错误,我害怕听到这个团体还有可能发展出情侣,这些,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既然我不重要,那么他们,也应该不重要。
虽然在现在的我看来,当时有这种想法很蠢,但是在那个年龄,我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实际上是逃避了可能会遭遇的伤害的。
因为那时的我看重了一些,不看重我的人。
郭敬明的小时代里描述的塑料姐妹花,大概就是我在那个团体里感受到的氛围。
换成现在的我,根本就不会加入这种团体,即使加入了,也会找准定位。
也许这段友谊在那个年龄,实在是可歌可泣。
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表面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
后来,我想开了,我理解他们这样做的理由,但是也没有再参与过那个群体。
理解不等于认可,在那个群体里,我做不了自己,这很难受,我要为自己的每一句话思前想后,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却要为了他们的事忧虑。
他们都很好,比我优秀太多太多,像我这种非黑即白的憨批不多,所以在他们之间,我也有种莫名的自卑感。
高二那年,小靖小露小元都做了音乐生,小浩小龙分到了理科班,我学了美术,小鑫学文,她烫了一头小卷,涂着橙色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