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七点了,八点登机,中午在合肥等待五小时,打印登机牌后转机,最后到达陪她长大的城市。
在飞机上,小迈会想很多,就像她曾经在公交车上,盯着窗外的树,想的一样。
窗外的云层就像一层海面,小迈总怀疑里面生存着一些神奇的生物,那云层厚重地,让小迈总有一种想踏在上面的奔跑的冲动。
偶尔,小迈会看到日落,在地的尽头,有一道白中透蓝的白线,是地平线,在地平线的中间,日头就像一个最高级的咸蛋黄,它的余辉,被拉扯,像一个被切去一半的橄榄,又遭到什么人拉长了一样。
每次上天,小迈都觉得自己置身在“我的世界”中,云和云上的天,天和天下的海,海和海中的地,交融在一起,你很难分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地,在云层破裂的边缘,山脉连绵不断,在那仓绿色的山上,有一个看不清的房子,也许,那是一个隐士的居所,也许,那也是一座神灵的寺庙。
小迈乘坐的是飞机吗?不,她觉得这是一艘船,在云海中航行的船,一艘跨越了山海,飘荡在天空中的船。
在这艘船上,小迈被窗外的风景迷住了。
她甚至到现在,都难以忘却,当初那个一心想离开家的自己,是如何经历了梦想的破裂,又如何从让人迷惑的想象中,一点点挣扎出来。
漂泊的人总会迷失方向,也总会再次找到太阳,也许对她来说,现在的一切,就是太阳。
此时此刻,小迈躺在自己家的屋顶上,似乎跨过了时间,回到了当初在学校时,躺在水库边上。
她看着一架划过天空的飞机,像流星一样,她双手合十,效仿曾经趴在水库的自己,对飞机许愿:“我要暴富,我要瘦到90斤,我要让我妈妈早日康复。”
可如今,她做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