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玄元怎知是三人来访。
实则是玄元武功已臻佳境,从五人脚步声中,已可测知玄徽与张风怡是本门之人,另有三人步履雄健,内力澎湃,必是佛门高人。
灵慧等三人合十说道:“贫僧参见真人。”
玄徽讶异地忘了三禅师一眼,心道:“怎地三位禅师不通报自家名号,仅仅自称贫僧?”片刻后又想道:“是了,师兄对青灯寺三大神僧推崇备至,定然见过面的,何必自述名号。”
不待玄元说话,灵慧忙道:“玄元真人,敝寺僧众半年前曾往关外盛京的长安寺抄录大正藏,无意间听闻鞑子的八旗旗主谈话,竟密谋要派遣高手偷袭上清宫,扬言先灭上清宫,再诛青灯寺。”
灵慧说罢放声大哭,边哭边道:“敝寺僧众听闻密谋之后急忙想逃走报信,不料被鞑子发现,数十名僧众或抓或杀,仅有两名弟子拼死突出重围,赶回报知此消息,如今只怕鞑子派来的一众好手已向上清宫而来,还望真人力挽狂澜,也望真人能为敝寺枉死的僧众报仇雪恨。”
玄元托住灵慧臂膀,将他扶起,道:“大师莫急,贵派一众高僧的血不会白流的,鞑子派来的一众好手再是强悍,只怕在我大明境内也是束手束脚,况且即是偷袭,如今已被我们知晓,哪还能获奇效?只是还未敢问三位大师法号,是哪派门下?”
三禅师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灵慧道:“贫僧青灯寺灵慧,这两位是师弟灵智,灵觉。”
南玄一听,眉头一皱,大惑不解道:“阁下不是灵慧禅师”
他刚说到一个“师”字,冷不防“砰”的一声,三禅师双手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虽以玄元修为之高,内力之深却仍未料到这三位身负血仇,远来报讯的高僧,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
在一瞬之间,小腹中所中掌法,竟是西藏密宗外门神功“菩提掌”,三人意欲竭尽毕生功力,立毙南玄于掌下。
灵慧脸白如纸,嘴角却带狞笑。
云房内也穿出一个极其细微的呼声:“师父”
玄徽与张风怡惊见此变故,无不大惊失色,随即玄徽一掌挥出,拍在离她最近的灵觉头上,灵觉立时脑骨粉碎,瘫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玄元大袖一挥,将灵慧,灵智二人打的吐血倒飞出去数丈之远,落地之后还摩擦着地面滑出很远,显然是活不成了。
玄元身子一阵摇晃,险些没有站住。“师伯”张风怡上前扶住,只见玄元嘴边溢出血来,却仍笑道:“密宗菩提掌,好霸道的掌法。”
玄元身后云房之中有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便看到迟风楠脸色苍白如纸,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道:“师父,你老人家的身子”
张风怡看见师兄从云房内走出,步履蹒跚,显然伤势极重,心中一痛。
原来在数月前,她与师兄迟风楠率三十名弟子远赴关外,助蓟辽督师洪承畴抵御满清鞑子,结果迟风楠被鞑子骑兵射中,张风怡及一众同门拼死救下,并杀出重围,众同门又一路急赶,想赶在掌教的大寿之日前回到上清,只是这一番颠簸,迟风楠伤势愈发严重,回到山门便由掌教亲自为其坐观疗伤。
张风怡又想到一向被大明百姓倚若长城的洪督师已然降清,不由苦涩难言。
早有值守弟子闻声赶了过来,看到地上三具尸首俱是不知所措。
玄徽先令弟子扶玄元进云房养伤,又道:“风怡,你带风楠去好生休息,这里的事不用担心。”
张风怡尊命告退,搀扶着迟风楠去了。
崇祯十六年八月十九,铅云低垂,遮天蔽日。
南玄真人九十大寿,天极峰上鼓乐齐奏,笑语满堂。
上清宫前殿后殿,广场长廊到处挤满了各路英豪,更有各地豪族大派尽皆来贺,大理千秋殿,蜀中剑阁,广陵琴宗,琅琊王氏,庐州顾家等各大掌门人悉数到场。
上清宫派出了百余名道童接待,大殿玉阶前的广场之上摆了不下百十张大桌,上清宫以道为尊,甚少荤腥,桌上大都以青白素斋为主,可即便如此,菜品依旧琳琅满目。
两名上清弟子全力奔上山来,来到场中,对玄徽禀道:“师叔,青灯寺主持灵音禅师以及灵慧,灵觉两位禅师携门人弟子上山来贺。”
玄徽望了一眼张风怡,张风怡与师尊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深深的隐忧,玄元真人被密宗三僧偷袭已过去两日,只是至今思及仍然心有余悸。
宴会上群豪觥筹交错,熙攘不绝,许多旧友故交平日里难得一见,因此不免各自交谈,对两名弟子报讯都没有听见。
玄徽起身来至邻桌,对正自与琴宗宗主交谈的苍平南说道:“苍阁主,青灯寺三大禅师到了,烦请阁主与贫道一齐出迎如何?”
青灯寺各大高僧一心证道,不问世事,平日里甚少与江湖各大门派往来,玄徽从未见过青灯寺几位“灵”字辈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