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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有些武林人士则认为大明王朝气数已尽,闯王乃天命所归。
但是无论对李闯态度如何,但对于关外鞑子,莫不是咬牙切齿,辽东鞑子以我汉人为猪为狗,杀之灭之,近年来各大派前去关外拒敌的门人弟子不在少数,松山一战各大宗派更是死伤惨重,可谓仇深似海。
此时天极殿上钟声响了三下,其声悠扬,回荡在这茫茫群山之中。
一名三代弟子面带笑容赶上殿来,殿上只有玄徽一人,愁眉不展。
那弟子拱手说道:“师叔祖,蜀中剑阁阁主亲率门人弟子到贺。”
近日来各大武林门派的贺寿队伍纷至沓来,玄徽性子恬静,不喜交际,往常接待群雄,安排住所之事俱是交由张风怡和迟风楠二人,但二人今日刚从关外赶回,且今日来的这位剑阁阁主非同一般,非得她亲自迎出山门不可。
放眼当今武林,以上清宫和青灯寺为尊,再者便当数天桂山天玄门,大理千秋殿与蜀中剑阁,次之还有庐州顾家庄,广陵琴宗等无一不是传承许久的武林巨擎。
蜀中剑阁阁主苍平南年近六十,却跋涉千里自四川赶来祝寿,实在难能可贵。
几声号炮响过,玄徽忙率众弟子出迎,强抑住心中悲戚,朗声道:“未曾想苍阁主竟亲临上清,敝观上下,蓬荜生辉。”
只见头发半白的苍平南笑呵呵地拱手回礼,命人抬了红布彩结的一幅立轴上来,亲书“河山同寿”四个大字,道:“想来我与掌教真人已有八年未曾谋面,不知道他老人家身子骨如今安泰?”
玄徽笑道:“承蒙阁主挂念,师兄他一如往昔。”说着侧身将剑阁一干英豪让进山门。
恰在此时,又一名道士跑步上来,对玄徽道:“师叔,太湖顾家的人来了。”
玄徽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对苍平南道:“苍阁主见谅,请由小辈屈杨陪您前去殿上奉茶。”
苍平南知道顾家与上清宫关系匪浅,顾家掌上明珠便是上清门下,闻言笑道:“不急,我就在此地逛逛,呆会顺便看看是顾家哪个不要脸的上山来了。”
玄徽笑笑便反身去迎顾家一众人等。
苍平南则由上清弟子陪着闲逛,过不多时,就见玄徽陪同一大帮顾家人浩浩荡荡近得前来,身后足足跟了四十名仆人,每两人挑一副担子,担子里全都是红布裹着的各色礼品,一眼望去翡翠珠宝,唐墨贡品应有尽有,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齐备。
苍平南一见之下顿时觉得自己送的礼品有些寒酸,老脸一红,上前对着一个虎背熊腰,相貌刚毅的中年男子大声道:“我道是谁把家搬上山来了,原来是振翅图南顾庄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迎娶第十六房小妾呢。”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顾风遥的父亲,庐州顾家家主顾晟钧,府上娶了十五房小妾,向来为江湖中人津津乐道,因其轻功不俗,江湖人称:振翅图南。
顾晟钧一见是他,哈哈大笑,对他的揶揄之词毫不放在心上,只见他大步上前,冲着苍平南肩膀就是一拳,道:“你个老不羞怎么也来了。”
苍平南翻翻白眼,也不躲避,任由他一拳打在臂膀上,显然是相识已久,闻言“呸”一声骂道:“臭不要脸的别碰老夫。”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爹那个老匹夫呢?他的伤可好了嘛?”
顾晟钧父亲曾于崇祯十五年率门人赴关外杀鞑子,战场上刀剑无眼,纵是神功盖世也不能以一当百,在敌阵中被皇太极从背后射了一箭,箭上淬毒,在门人的拼死护卫之下留了一条命在,却日夜饱受煎熬,崇祯皇帝曾亲下圣旨嘉许,并派遣御医前去救治,却不见好转。
顾晟钧闻言神色一惨,摇了摇头,苍平南见状也叹了口气,玄徽遂命弟子将他二人引入偏殿,自去奉茶不谈。
动宫山上一派祥和,弟子来回奔走,都为隔日的寿宴忙碌着,而山下呢?
动宫山方圆百里有一处镇子,名叫伏牛镇,因镇子辖内有一小山,山形神似卧牛,名唤伏牛山,这镇子也因此得名。
此时一女子途径伏牛镇,瞧见道旁有一卖瓜的商贩,面相慈蔼,便问道:“大伯,请问上清宫还有多远?”
那商贩抬眼一看,顿时便怔住了,他在这镇上呆了半辈子,南来北往的行人不知见过多少,却从未见过有如此绝丽之女子,女子虽一路风尘,满面倦容却依旧不可方物。
那商贩也只是一瞬间便醒悟回道:“不远了姑娘。”说着抬手遥指东方,道:“姑娘看到那座山没有?上清宫便在那山上。”
女子顺着商贩所指之处极目远眺,仔细凝眉一看,隐约便见极远处有一座青山伫立,群峰巍峨,气吞山河。当下喜道:“多谢大伯。”
那商贩热心肠,见她口唇干裂,也不知渴了多久了,便顺手挑了一个小白瓜递过去道:“别客气,姑娘一路行的苦了,吃个瓜解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