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的模样,憨态可掬,半晌后才吐息道:“好香哇。”
女子闻言才将手放下,道:“阿姊没骗你吧?”
男孩却道:“药香不香不知道,我只闻见阿姊手好香呀。”
女子闻言俏脸一红,转身去忙再不理他。
梁文举于窗后也差点笑出声来,吓得他赶紧将窗子关上。
无论是这万丈竹海,碧水摇光,还是林云墨宇之中,锦繁古树,霓裳倩影,皆令梁文举萌生出避世之感。
可他正值当年,又深浸孔孟之道,心下不由感慨万千:“此处虽好,可是大明江河万里,两京十三省却不都如这里一般,而今国事多艰,百姓困苦,我怎么能有这等想法。”
当下打点行装,向楼姓老者辞行而去。
是夜,杨宁打扫客房,发现桌上留有书信一封,不便自阅,便将书信小心收好,待将客房收拾停当,便来到大伯卧房门前。
房门半掩着,他见大伯面北而立,正手捧三炷清香躬身行礼,对着墙上悬着的一幅画像拜了三下,每一下动作都极是缓慢,显然庄重无比。
杨宁举目向壁上画像望去,只见画像上一名老者,长须美髯,相貌清癯,眼神沧桑目视前方,内着粉红色道袍,白护领,外罩披风,头戴阳明巾。
杨宁对大伯房内很是熟悉,从前这面壁上并非这幅画像,杨宁目光一凝,见这幅画像一角微微掀起,露出它所遮挡住的原有画像。
杨宁心下明悟,随后出声咳嗽了一下,并敲了敲门。
老者见是杨宁,进前将香插入香炉中,道了句:“进来吧。”
杨宁依言进房,将梁文举的书信呈上,并说明信因。
老者也不避着杨宁,当面将信拆开: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身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