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望也交口称赞:“好啊!攘外必先安内——孟德,你以为如何?”
曹孟德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奈何自己军官太小,不能撼动。
他只得抱拳拱手,说道:“请高将军和皇甫将军先行!曹某想去挑战易郡一番!”
皇甫嵩皱了皱眉头,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哎!孟德!此言差矣!那易郡长城易守难攻,前番赵忠将军就是着了道,怎么你还要试试?”
曹操说道:“是!在下还想试试!”
高望不干了:“孟德!你心思忠纯,这我们都懂,可是你此番试验,带多少人?领多少军马?留多少财粮?这都是大汉的军马,这都是大汉的财粮,你莫要用大汉的军,做你的事情啊!”
这话一出,曹操还说个什么?
曹操只得点点头:“行,那这样吧,高将军,我军中亲卫五百,加我沛国谯县乡勇二百人,共七百兵卒,都是我曹孟德散尽家财,组织起来的。一分一毫,没动用大汉国库,这样,可否?”
高望跺着脚骂道:“孟德!小儿!你如何这番不懂情理?”
曹操冷哼一声:“竖子!不足为谋!”
说罢,曹操转身出了营帐,大呼小叫,小将典韦来回奔走,竟然划拉了近两千人。
“欲追随我者,抛弃性命,与我攻打易郡!杀啊!”
曹操领着人一路狂飙,绝尘而去。
只剩下高望皇甫嵩呆呆而立,不知所言。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高望细细的嗓音惆怅地说着,皇甫嵩一身的鸡皮疙瘩。
却说那曹操,带着两千多人来到易郡长城下扎住了营寨,高搭幔帐,设下众多虚帐。遥遥看去,仿佛几万人一般。
三天,曹操连日骂阵,钟伟只是闭门不出。
曹操突发奇想,连连派人散步谣言,就说他已经知道了易郡贺瑞望风逃走,内部空虚,不日之内就要带兵攻打进来。
城内的“假贺瑞”钟伟自然是坐不住了。包亮的计谋是让他好生伪装,谁知道城外敌军如此轻敌,这还了得?
倘若真是几万人攻打进来,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钟伟打开城门,连连叫阵。
“呔!吾乃贺瑞贺子平,哪个贼子狗臣说我不在?纳命来!”
钟伟也是艺高人胆大,叫嚣挑衅。
曹操见到钟伟,登时大喜。赶紧鸣金敲锣,退让三里扎营。
钟伟挥兵向前,缴获营帐无数。回到易郡,钟伟自顾左右笑道:“汉臣大将,不过望风而逃之辈耳!”
曹操第二日又来叫阵,那钟伟懒得出门,只是站在城门上微笑。
典韦手持双戟,步行到城门下,做尽挑衅之态,污言秽语,难以入耳。
钟伟自然气不过,打开城门,追杀典韦。
曹操立刻挥兵前去迎接,双方交战,钟伟又是晃了一下,带兵回了。
于是,曹操断定,易郡之内没有大军!
这日,曹操与左右商议。
“那贺瑞虽然勇猛,但绝对不是聪慧之辈。第一日,我远来扎营,他竟待我喘息,此一愚也;第三日,我摇旗呐喊,他闭门不出,分明是兵力不足,此二愚也;而后我反复挑衅,他不做怒,也不追击,分明是城内空虚,此三愚也。”
“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硬要装作很多很多,他明显不如我!”
说罢,曹操呵呵大笑。
下午,太阳西斜,曹操率军来到西门叫阵。
钟伟广开城门,率兵出阵。
典韦要战,曹操一把拉住。
“恶来,你休要出阵,帮我站脚助威,我去取他性命!”
说罢,曹操满斟一杯热酒,置于营帐栏杆处。
“吾复回时,酒必余温!”
典韦抢过小卒大鼓槌,扬声助威。
钟伟满脸黢黑,手持大戟,座下一匹黄鬃大马,精神饱满。
曹操精神抖擞,手持长槊,座下黑马,红衣红袍。
两人厮杀在一处。
双马交错,兵器碰撞。
典韦锤坏了大鼓。
“哇呀呀呀呀呀呀——孟德兄杀啊!!!!”
终于,黄土缓缓落下!
终于!战鼓声音停止!
终于,那个男人带着流淌着鲜血的头颅回来了!
典韦把他的红色战袍拿了回来,给他披上。
曹操信步走回了自己的营帐,他抄起了那杯酒。
刚刚春天,气温还是很低。
酒还是凉了。
典韦不知所措。
曹操冷笑了一声,把头颅提了起来。
热腾腾地血液滴进了酒水中。
洋洋洒洒,他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酒,尚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