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闪过,旋即想到了自家叔父是吏部文选司的郎中,正五品,但手里的权力,能让四品大员也客客气气,不敢得罪。
心里便安定了些。
许七安盯着捕头,问道:“你叫什么?”
捕头低着头,想着自己刚才的选择,额头冒冷汗了,“卑职朱英。”
许七安颔首:“本官奉旨查案,这是陛下钦赐的金牌。朱英是吧,你是个人才,本官很欣赏你,决定邀你一同办案,替本官保管金牌。”
顿了顿,幽幽道:“丢了金牌,满门抄斩。”
啪嗒一粒豆大的汗滚落,砸在地面。
朱英颤声道:“卑职领命。”
许七安满意点头:“跪着吧。”
接着,他指着赵绅夫妻两,道:“把这两人给我带走。”
这话是对三名捕手说的。
三个年轻的捕手看向朱英,朱英头都不敢抬,又气又急,声音发抖:“愣着做什么,还不照办。”
三名捕手急忙锁住赵绅夫妇。
“我叔父是吏部文选司郎中,正五品,正五品”赵绅惊怒交集。
捕手拿刀鞘一顿很抽,他挨了打,这才老实下来,扭头朝自家的家丁喊:“快去请我叔父。”
许七安带着婶婶和妹妹们离开学堂,无奈道:“今天玩不成了,我得回打更人衙门处理这件事。婶婶,你们随我一同过去,还是先回府?”
婶婶看了眼小豆丁,毕竟是女儿的事,她咬牙说:“去衙门。”
刚才那两人太可恨了,现在回府,只会越想越气。
人走后,李老先生仔细回忆自己刚才的应对,确认没有失误,心里稍稍安定,走到兀自跪在那里的捕头,道:
“差爷,方才那位大人,在什么衙门,官居几品?”
“不知道。”朱捕头懊悔的想拔刀自刎,骂咧咧道:
“官居几品还有甚意义,这是金牌,金牌你懂吗。”
金牌李老先生身子一晃,手都抖起来了。
那蠢丫头家里,还有这等人物?!
他无比庆幸自己处事还算公允,没有偏向赵家,不然晚节不保,老命也不保。
想到这里,他看向朱捕头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前往打更人衙门的路上,许七安骑在马背,怀里坐着许铃音。
她左手一只肉馅饼,右手一袋油炸鱼丸,吃的可开心了。
“刚才的事铃音觉得解气吗?”许七安试探道:“大哥帮你揍他们,不死也脱层皮。”
这种霸凌最气人的不是挨揍,而是孩子幼小心灵产生的心理阴影。
“铃音,铃音?”
许七安推了妹妹一下。
许铃音从食物里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锅说什么呀。”
“你解气吗。”
“嗯。”
“你知道什么是解气吗。”
“嗯。”
“大哥帮你教训那个小胖子的父母。”
“嗯。”
“你二哥死了。”
“嗯。”
“”
完全是在敷衍,我真傻,真的,竟然关心愚蠢小孩的心理健康。
行了一路,许铃音吃完食物,皱着小眉头,昂着脸说:“大哥,我”
许七安低着头,关切道:“怎么了。”
许铃音“哇”一声,往他怀里呕吐,然后边惋惜的看着,边说:“我想吐。”
“你不会早点说吗?”许七安嘴角一抽。
“吐完再说也一样嘛。”
“完全不一样好嘛。”
“我觉得一样。”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马颠的难受你早说啊算了,回家再削你。”许七安抓狂了。
“那我吃回去吧。”许铃音眨巴着眸子,征求大哥的意见。
“你”许七安痛心疾首:“我许家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蠢小孩,还贪吃。”
他扭头朝马车吼道:“婶婶,你女儿吐了我一身,快把你手帕拿出来。”
婶婶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嫌弃的递过来手帕。
许玲月大惊:“娘,你拿的是我手帕。”
“知道,铃音吐了,给大郎擦擦。”
“干嘛不用你自己的。”许玲月委屈道。
“我嫌恶心。”
“”
婶婶把话题扯开,懊恼道:“我刚就是心太软,没有应对好,那泼妇扇我一巴掌,应该先抬手挡住,然后回敬她一个,而不是躲到你大哥身后,现在娘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很多人事后都会暗自恼怒,刚才明明可以这样这样为什么就是没有做出最好应对,越想越不甘心。
许铃音看着大锅把自己吐出来的食物擦干净,惋惜道:“它们自己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