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揪住自己的内心不放,挥之不去。
敌在暗,我在明。如果他有足够的自信,确认自己不会再次成为别人的猎物,或者有强大的保护自己家人的能力,他会毫不犹豫地穿上它。
毕竟,穿上它,意味着自己朝着梦想的方向迈出了标志性的一大步。
是福也是祸,是祸躲不过。
穿还是不穿,他想穿,却怕连累了七音和义父,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早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
但对于锦衣卫出远门却不带钱这个问题,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可能真的不需要!
他想着,就感到有一股气流从他的身后快速穿过。
有人?
他细细地感受着这股突入而至的气流,但这里不是同州城的东街和西街,不存在在这片深山老林里偶遇谁的可能。
来的这个人,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这个人,一定是在跟踪自己......
张峰武校毕业,加之现在附身在锦衣卫这幅躯体内,下意识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溢出,根本不需要多加思索。
一道银光闪出,张峰转身间挥出一刀,目光凌冽,刀锋正对准了身后十米开外的一个陌生男子。
说陌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马家羊肉馆?不会吧!
确实。这位陌生男子,就是他在给唐姑娘做武师时,在马家羊肉馆清场,迟迟不走的那位。
但面前这位男子的衣着显然不同于那日,飞鱼服、绣春刀落在他的身上,严丝合缝,看上去洒脱异常,肃穆非凡。
男子看到张峰警戒的神色,微微一笑,显得很平静。
这种平静的神色,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再次重逢,恬淡而显得安逸。
接着,双手抱拳,果断行出个军礼。
“大人!”
大人?
张峰有点懵。心里却在快速思索着这个不平凡动作背后的真实意义。
男子看着他,他也看着男子。
男子恭敬的态度就目前来看,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
张峰放下了绣春刀,你是?
几天不见,大人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男子说着,向前缓步走过来,看见张峰又十分警戒地又提起了刀,于是站下步子,我是靳深啊......
靳深?
你?莫不是上次在马家羊肉馆吃饭的那位?
大人这是怎么了!当然是我,你?怎会不认识我?这......
没有......我......
张峰在第一时间,就打断了他的话,说不认识,不应该。
从这个男人熟稔的眼神中,他能看出,也能迅速分析出,他一定是自己附身的这位锦衣卫的一位朋友,确切来说,张峰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到了这个锦衣卫的上司或者下属的身上。
刚才他叫我大人,看来,我这个小旗官是有几个小弟的......
没错。
张峰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样貌,自己的行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名叫靳深的男子,一定是自己锦衣卫身份之下的一个随从,或者小弟。
一旦意识到了,就不能乱说话,而是要开始圆谎。
我......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靳深嘛,怎么,这些天还好吧......
张峰一说话,对方就明显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这显然不是那位顶头上司“张峰”熟悉的语气。
他认识的那位“张峰”比较市井,比较无赖,也比较义气。如果像这样几月未见,他们之间的见面礼,毕竟是嬉笑怒骂开场的。
张峰自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努力适应着这幅新的身体和新的身份,我之前追杀几个逃犯,不慎跌落山崖,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需要恢复......
他这样一说,对方显然示出了关切的神色,大人你.......
没事吧......
我已经记起了一些东西,但刚才确实没认出你,实在不好意思......
这话比较酸,也显得比较正经。从对方的眼神中,张峰也能感觉到,自己肯定又说错话了。
于是,他忙着补充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死!
嗯?
这是句老友之间戏谑的话,但说对了。
靳深听到这话,微微一笑,似乎曾经那个十分忠诚和义气的战友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走近几步,细细地看着张峰,没错,就是你!
拥抱。
张峰不太适应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拥抱,况且,对方的力气确实很大,抱得有些粗鲁。
看来这个“张峰”和这位靳深的关系确实不错。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