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像张修那样蹑手蹑脚，造型猥琐。

“嘘，小声点，我们就是贼啊……”张修回道。

孙小红：“……”

天机老人早已经摸熟了道路，带着两人顺着墙边的黑影快速前进，很快就穿过了前院、客房、经过练武场，朝后院走去。

突然间，张修身躯一震，猛然停下了步伐。

身后的孙小红哎呀一声，一头撞在了张修身上。

还没等她明白什么情况，突然被转过身来的张修一把搂进了怀中。

“你……唔！”

孙小红整个脑袋都贴在了张修腹部，想要挣扎，但身体却被死死搂住，同时张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是听起来有点怪，带了几分颤音，几分隐忍的惊怒和恐慌——

“别转头，别看……”

张修不仅声音颤抖，身体，甚至灵魂都在震颤，大脑轰鸣，双腿发软，强行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月圆之夜，演武场中，在那倒塌的灯柱前，一具具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清幽的月光洒落庭院，能清晰的看到死尸的残肢断臂、看到伤口处凝固的鲜血、看到他们临死前痛苦的表情！

这一刻，张修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走吧，都死了！魔刀门上下二百七十三人都在这里了，时间仓促，诸葛神君和四大门还没时间处理……”天机老人回头，唏嘘不已，随之抓住张修手臂，要带他离开。

“等，等等……”张修停了下来，脸色苍白的看着那堆被寒夜冰冻的尸体山，声音多了几分哽咽，“二，二百七十三人……也，也包括妇女和孩子？”

他目光落在了一双细小的腿上，脚上还穿着虎头鞋，上面的身体被深深埋在尸山中，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应该有着一张稚嫩的面孔，甚至比孙小红还要小上一两岁。

那是一个孩童！

在孩童身边，则是一位妇女，胸口染血，是被一刀贯穿身体死亡的，刀还留在身上没有拔下，双手始终保持着张开的姿势，似乎在保护身后的人。

“他们……”张修忽然鼻尖一酸，泪水滚落。

在聚贤客栈时，他已经认识到了人命的卑微，知道江湖就是如此，生死搏杀，胜者生存！

然而这里，这里已经不是江湖，而是……

地狱！

“嗯？你，你怎么了？”孙小红感觉到抱她手臂微微松开，脸上一凉，有水滴落，不由抬头看了看，然后就看到张修泪流满面。

她一下子也慌了：“小哥哥你……唔唔……”

孙小红又被搂住了。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张修一手搂着孙小红向前走去，一手抹了把脸，擦干眼泪。

现在可不是悲悯哭泣的时候！

而是……杀人的前奏！

张修心中忽然就有了杀意，对诸葛神君，对百晓生，对四大门派！

呵呵……

这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