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睁眼,心中已有决断。
“这里留下了寒光匕首,定是经过了一番打斗......,我若是梦儿,逃走的方向,就在......。”
李世望向洞中深处绝壁,冰封如镜,却有剑气纵横其上。
一股水雾,氤氲迷蒙,萦绕四周。
李世移步,见绝壁底部,已有裂隙,极为狭窄。
裂隙深不见底,水声自此而出。
石壁边缘,有几道利刃劈斩而出的痕迹,十分显眼。
“就在这里......。”
李世不再迟疑,一拳击出。
石壁碎裂,豁然开朗,露出了底部的一个大洞。
洞中激流涌动,水声潺潺,一泻千里。
“是活水,不知通向何方?”
已没有什么能阻止李世去救沈梦与慕容缘的决心,他几乎毫不犹豫地,便往水中跳了进去。
时光倒转。
动、静,只在一念之间。
“司徒栾”和县令无常在这条缝隙前面,齐齐驻足。
“哼,李世、沈梦......,我的大法,居然被他们毁了两次......。”
“司徒栾”恶狠狠地盯着那道裂隙,怎么都不相信,沈梦居然还能抱着慕容缘,从那里滚了进去。
水声连绵不绝,水汽漫延盘旋。
“司徒栾”站在石壁前方,一动不动,既没有亲自钻入缝隙追击沈梦,也没有对身后的县令无常做任何指示,平静得可怕。
他身上的蛇毒皮肤,却在洞内发出了幽幽绿光。
县令无常回过神来,连忙拱手。
“师尊,是属下无能......,没想到她们竟然还能借着洞底水流逃走......。”
尽管县令无常十分厌恶“司徒栾”,此时却也不得不尊称其为师尊。
“属下一定会想办法把她俩捉回来......。”
说完这句话,县令无常又有些后悔,他害怕毒手文德荣真的让他跳入寒冷刺骨的水中去捉人,赶忙改口。
“属下一定会查清这道水流,流向何处?”
“司徒栾”未置可否,回身穿回衣物,盖住了发出绿光的蛇毒之肤。
“现在蝎毒之躯,在那女子身上,我们已别无选择,一定要将她给寻回来,不过......。”
“司徒栾”停住不动,小眼微闭,双眉一皱。
“不过蝎毒之躯,是我集了四种毒物引入那女子体内的,绝非常人能够驾驭,那女子中毒极深,神智将大受影响,她们还救不走的。”
“嘡啷”一声。
“司徒栾”将腰藏剑拔了出来,面上露出了更加恶毒的神情,又似笑非笑。
他在沈梦与慕容缘钻入的缝隙边缘石壁,用剑刻了几道痕迹,仿佛在提示,这儿就是两人逃走的地方。
县令无常看着“司徒栾”怪异的举动,大惑不解,心里直犯嘀咕:
“这不是刻舟求剑吗?在石壁上作个记号,又能有什么用?”
但还未等他想明白,“司徒栾”便给出了答案。
“将错就错,留下线索,让李世去救这二人吧,我们再从长计议......。”
县令无常猛然醒悟,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被毒手文德荣附体的“司徒栾”更加佩服。
“师尊所言极是,现在整个潼关城都在捉拿李世与沈梦,他们应该还不知道犯了什么大罪,只要两人现身,就是我们的机会。”
司徒栾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匕首和慕容缘的衣物。
“将这些留在这里,我们再出去弄些动静,让李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洞中那道激流,正是直通黄河。
火折熄灭,重回黑暗。
李世“扑通”一声,掉入地下河里,溅起一丈多高的浪花。
入水的一刹那,李世双耳一静,紧接着水声轰鸣,如雷贯耳。
水流汹涌奔泻而下,如箭离弦,如马脱缰,如虎出山,将李世完全吞噬。
水温极低,刺骨的寒冷,令李世只觉浑身上下被千万根芒刺针扎一般疼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在水中打起了冷颤。
这是李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漫无边际的寒冷几乎将他撕碎,胸口也被水流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还没等李世露头,去看清这条地下河道的走势,又一大股激流涌到了他的脸上,径直往他口鼻灌去。
他只好顺势沉入水中,拼命摆正身形,随着波涛汹涌的水流不断沉浮,终于渐渐适应。
这条地下河道,应该是一条岩道,只不知为何水流会如此湍急?
突然,一块巨大的岩石,黑压压地挺立于河道正中,李世避无可避,眼看整个人就要撞了上去。
李世情急之下,运功双臂,双拳在水中朝前猛击。
两道水龙激射而出,沸腾翻涌,打在岩石之上,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