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天子向众人走来,也是情非得已。
他几乎是被慕容缘半扶半拖,给强行拉过来的,帝王尊严全无。
“拿出来吧。”
慕容缘在向众人喊完那句话后,便扭头对天子说道。
说完,她还担心天子没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儿,轻轻用力,暗暗在天子胳膊处,拧了一下。
天子突然见到地上伏尸,又看到军威齐整的敌人,早吓得两腿瘫软,冷不防胳膊一痛,赶忙颤抖着答道:
“哎呦.....我.....我自然是当今天子,有.....有此物为证......。”
一枚镶金美玉,色绿如蓝,温润而泽,立在天子手中。
“这是什么?”
“变戏法吗?”
“好像是个宝贝。”
征西军中,站得靠前的士兵,一片哗然。
老将谢文正不敢怠慢,忙走上前去查验。
他见天子手中之物,方圆四寸,玉螭虎纽,做工比那张黄金面具,又精细不少。
“这是.....这是......。”
谢文正连忙掉转美玉,果然见到此物底面,于金龙五爪之间,刻有“昊天之命,有德受之”八个小篆,是枚大印。
“这是.....这是传国玉玺......。”
历代帝王皆以传国玉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显示其“气数已尽”,并非常人能够轻易伪造,正是当今天子身份的象征。
谢文正认出此物,差一点拿捏不住,连忙将它放回天子手中,跪地便拜。
“末将不知天子亲临,触犯龙威,请天子赎罪。”
天子自从进入潼关以来,还没有哪个下属朝他行此大礼,一下子有些恍惚,反问道:
“难得老将军认得此物.....你当真认我为主上?且听从朕的号令了?”
“泰山将军”结合前因后果,已对天子身份认定无疑,五体投地,朝下再拜。
“有此玉玺为证,末将不敢二心,愿随犬马左右,任凭圣上差遣。”
言毕,谢文正略一回头,他的太湖本部人马,也齐刷刷向天子跪拜。
紧接着,“哗啦啦”一声,传遍集市大道。
整支征西大军,见统领这般模样,均不敢怠慢,纷纷学样,全都跪了下去。
“愿随犬马左右,任凭圣上差遣。”
天子此时,方始有些释怀,直起了腰,好像又恢复了往日朝堂,趾高气昂的模样。
“对嘛,我本是圣上,受命于天,自然会有军民拥立,再也不必东躲xz了......。”
“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天子有些得意忘形,竟然笑出了声。
“好,老将军拥立有功,起来吧,护朕回宫.....啊,不是.....回内城吧。”
如果不是沈梦强行生拉硬拽,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来到集市大道——这样的战地前沿。他眼见征西大军都朝他跪了下去,反倒从心里有些责怪沈梦鲁莽。
谢文正连忙起身,将他自己的战马拉了过来,扶天子上马。
天子瞧也不去瞧沈梦和李世等人一眼,只对谢文正发话:
“老将军辛苦了,前面带路,叫黄岐府的军队都让开些吧。”
沈梦无暇顾及太多,见形势已经可控,为避免黄岐府与征西大军再次冲突,立即先行一步,指挥公孙屹开道让路。
李世背上还插着两支长箭,渐渐不支,被慕容缘扶住。
征西大军终于进了潼关。
潼关北面的匈奴大军,已被降服于李世的单于涂撤走;南面的征西大军又在天子出示传国玉玺后,冰释前嫌;这场战况空前守城大战,竟这般落下了帷幕。
当然,潼关终究还是守住了。
李世和九把刀伤重,与慕容缘走在征西大军队伍的最后面。
李世拉住慕容缘,问道:
“好妹妹,你是怎么知道,圣上能用传国玉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
慕容缘答道:
“这个天子醒转后,在楼上怕得厉害,一直求我带他回潼关内城,还说了一大堆封赏的话,我烦了,就说了一句,他要是能证明他是真的天子,才能回去......。这时,他才告诉我,原来皇城巨变那晚,他逃走时,随身偷偷带着传国玉玺,可以证明身份......。”
九把刀听了,十分愕然,张大了嘴,半晌没有合上。
“圣上真是误事.....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不一早拿出来?这样省去了多少厮杀?”
李世叹了一口气。
“唉.....可怜了在这场战事中,阵亡的我方将士了......。”
黄伟鸿与粗茶道长在督促匈奴大军全部离开潼关后,也来参拜天子,当得知“泰山将军”谢文
正,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