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一眼,
转身就走,不愿与他站在一处,和那日在四方山上的决绝,一模一样。
雷有同呆在当场,情知自己又说错了话,惹得美人远离,好生懊恼。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左右脸颊瞬时肿得通红。
“雷有同啊,雷有同,你太自私了,现在向慕容姐姐求婚,真的不是时候啊......。你光考虑自己能够得偿所愿,却不顾及现在的战事紧急,难怪慕容姐姐会拂袖而去。唉.....慕容姐姐放心,接下来的守城战斗,我雷有同一定拼死抵御,尽力护着姐姐周全。”
他见慕容缘也并未走远,只与他相差几个城垛,便不再分心,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来犯之敌,誓与潼关共存亡。
“咔嚓,咔嚓,咔嚓......。”
前军推过来的攻城冲车,行至半路,突然不受控制地滑入土中,撞在一排坚硬岩石之上,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关前看视平整的路面,被一层厚厚的落叶覆盖,竟被守军挖成了一个斜坡。
那些用于攻城的冲车,原本就是异常沉重,卡在坡底,哪里还能抬得起来?
陆大将军远见己方的攻城冲车,尽数被毁,只气得在马上哇哇大叫:
“哇呀呀......。给我填平这些坡道,冲过去,架起云梯,杀上城楼,荡平黄岐府叛军。”
前军只好放弃冲车,以马步兵开路,黑压压继续前行。
当这群人,行至一棵枯树前面之时,公孙屹将手中长刀一挥。
“余大侠,放箭。”
余震白扯满弓弦,对准那棵枯树,一箭射去。
“呼哧......”。
尖锐之音,穿空裂云。
那支箭,竟是一支火箭。
枯树前埋藏着的引火之物,被瞬间点燃。
外号“巨灵将军”的江镇海,正是前军统领,冲在最前,被火势一下子拦住了去路。
“给我灭火。”
他见火势不大,急令手下挑土灭火。
殊不知,树前大火,混有异物,灭掉不难,却冒出了滚滚浓烟,十分刺鼻。
江镇海袖袍掩面,第一个纵马冲了过去。
“不要管它,潼关城就在眼前,大家给我冲啊......。”
在他身后,数百个扛着长梯的士卒,也冲了过来,靠近城墙,就要架梯。
公孙屹再次举刀,向周围下令:
“放火筒。”
所谓火筒,是在枯枝干柴之内藏有硫磺,被竹条捆扎成滚圆状的引火之筒。
城头上,一下子燃起了数百个火筒,齐齐被推至墙下。
城下有一排沟壑,也一下子火浪滔天,在潼关城前,形成了一排天然屏障。
“继续灭火,架云梯......。”
“巨灵将军”江镇海,振臂一呼,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势,对那些火筒毫不在意。
可这一次,还未等到他的手下,将火筒熄灭,城头上便自动浇下“水”来,替他灭了火。
只不过,从城头上浇下来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粪水,浇灭火势,狼烟四起。
江镇海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发现城墙下的浓烟,顺着风向,扑面而来,比之刚才的烟雾,更加恶臭难当,哪里还能忍受?
他泪流满面,无法呼吸,只好对手下疾喝:
“快退出去,快退出去,待这些毒烟散尽,再做打算......。”
他这一退,又正好中了沈梦算计。
城头上,鼓声大作,杀声震天,不绝于耳。
陆大将军的第二支中军部队,刚刚冲过第一道浓烟阻拦,还没瞧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好撞着“巨灵将军”的回撤部队,又听得城头鼓起,还以为是黄岐府的守城士卒杀来,烟雾中敌我不分,举刀相迎,竟然变成了自相冲撞。
“放箭”。
城头上,公孙屹一声令下,飞羽如蝗。
浓烟中,攻城部队,遗尸遍野,雪上加霜。
兵法有云:以火攻敌,慎而待战,因地制宜,当变则变。
沈梦在北拒匈奴之时,是直到敌军全部进入了平原开阔地带,才击鼓传令,延迟点火,以八阵图困敌;而她在南守城门之时,却让公孙屹自一开始便燃起火势,以烟雾阻敌,所考虑的就是风向所扰,因地制宜。
时正晚秋,刮着北风,呼呼作响,
毒烟浓雾,迟重成卷,如魔龙狂舞,又全部朝陆大将军的后军飘去。
二十万大军举步维艰,从未时一直战到了黄昏,仍是无法靠近城墙。
这一切都在沈梦所料之中,但后来的南城巨震,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